是梦?我伸手,却发现全身的每一个关节都好僵硬,根本使不上劲。
等了很久,全身的肌肉才缓过来,在自己脸上掐了一把,好痛,不是梦我是真的没死。我从床上下来,径直去了洗手间,镜子里的自己,看起来好狼狈,而且变的好奇怪,除了瘦了很多,还有……头发是不是太长了?
“咔嚓”我听见了开门的声音,我站在洗手间,静静地听着洗手间外的动静。
“哥哥,我回来……”这是齐诺诺的声音,听起来变了许多,“哥哥?人呢……”房间里,齐诺诺的脚步声加快了许多,渐渐的听到了像是奔跑,然后就是房间周围其他门与墙碰撞的声音。
“砰”的一声,洗手间的门突然开了,齐诺诺站在我面前,穿着一身蓝白色的校服,头发很干脆的全扎到脑后,留下干净美丽的额头,那只还在半空纤细的手僵硬在半空,诺诺一直盯着我,对视了一分钟后,她都还没反应过来。
我站在原地笑了笑,“诺诺,我回来了。”
诺诺的眼里突然出现了泪花,还一个劲的抽着鼻子,一副委屈的样子,她把手伸过来摸了摸我的手,然后扑进我怀里大哭起来,“笨蛋哥哥,你终于回来了。”
我拍了拍齐诺诺的背,“是啊,我回来了,别哭了。”
看着齐诺诺那自己到了我肩膀的头,我有些懵了,小妮子是不是长高了?
齐诺诺就这样抱着我哭了半个小时,为了不让她哭,我只能引开话题。“诺诺,几点了?”
“三点多了吧。”齐诺诺擦了擦眼泪,一脸认真的看我。
“三点,你不是该上课吗?”我拉着齐诺诺出了洗手间,然后在床边扯了纸巾给诺诺。
齐诺诺接过纸巾,但是没有用来擦眼泪,“因为要照顾你。所以我的课程全部重新安排了,三点到六点不上课。在家照顾你,等到爸爸下班了我再去找老师补课。”
“好辛苦呢。”也许我欠齐诺诺的太多,欠齐木的太多。
“我不辛苦,只要你好好的,我们都不辛苦。”
“你们?”
“嗯,爸爸从六点照顾哥哥到早上三点,杜宇哥哥照顾你到中午十二点,梁小初哥哥在从十二点到下午三点,爸爸说你要二十四小时都有人看着,但是他又不放心别人,所以就自己来了。”
“辛苦了,明明诺诺就快中考了,我还耽误了你的时间。”
“不是啊。”齐诺诺指着衣服上的学生证,“我已经高一了,中考去年哥哥出事没多久就考过了。”
高一?高一?高一?“高一?”
“哥哥你不知道,你这样睡了一年了。”
一年?一年?一年?“诺诺别骗我了。”就算是昏迷,我也知道这不可能,最多就是一个月的事,怎么可能变成了一年?
齐诺诺拿出手,“看。”
我睁大了眼睛看着齐诺诺手机上的时间,确实是一年了。
“哥哥回来了就好。”齐诺诺看了我很久,“不管多久,回来就好。”
“诺诺你回来了吗?”梁小初突然出现在门口,一身的黑色休闲装显得很阳光,在看到我后,他笑了,笑里带着泪水,“齐洛城,你这个混蛋,终于醒了,这一年多,总算是没有白等。”
“梁小初,二十岁生日快乐,很抱歉回来的太巧,没带礼物。”今天是梁小初生日,虽然昏迷了一年,但这个我还是能记住。
“你没死,今天能醒来就是我最好的生日礼物了。”梁小初转过头,背地里小声的嘀咕起来,“你都能记住,可是北凌彻却没记住,一点表态都没有。”
我无奈的笑了,表面上梁小初是不在意,其实心里还是在意的想让北凌彻去跪一百次搓衣板。
梁小初走到床边靠着床边的椅子坐下,一脸正经的看着我。
“从我出事后怎么样了?”从经历了这些事,我觉得我应该释怀,对白桦和夏寒希的仇,也该忘了,对于自杀的念头,也该灭了,既然经历了生死,活下来了那就好好的活着吧。
“你居然还好意思问,你那时怎么那么冲动?五楼啊,你以为跳下来下面有水就不会死啊?如果不是转来你爸的医院,在别的医院你早就死了,你爸为了你,一个多星期没睡觉,眼睛都不敢守了你一个星期。”
五楼跳下来不会死?如果当时知道不会死,我就不会选择五楼,而是六楼七楼八楼。
我无奈的笑笑,“其他的呢?”
“白桦吗?还是夏寒希?”
“都有。”
“白桦什么都没说,也不告诉我们到底是怎么回事,然后就回美国继承家业了,走的那天在你床前哭了一个多小时,一直跟你道歉。”
怎么回事?过了一年,在没有时间的时间里生活是那么的痛苦,光是思念就足以让我珍惜现在的生命。但是,如果白桦现在还是那样对我,我还是会选择同样的路——自杀。
“你为什么要跳楼呢?这跟自杀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