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再见她,哪怕用讨教武技这样拙劣的借口。
“铿!”一阵金属撞击声自相错的兵刃处传来,尖锐刺耳。冰河咬着牙,低喝一声想要反攻,却总是被昭颜牢牢制住。
脚面已陷入泥中数分,苦苦支撑濒于崩溃时,昭颜先松开了剑。
“师叔……”有些懊恼,然而又怪异地不想在她面前显出此时的委顿,仍是硬着头皮抬眼望她。
她今日盘着道髻,齐整束于一方白玉冠中,意外地增添了些许英气。冰河不由得又晕迷,似失去平衡,跌入倾斜。
“好。”
她微微启唇,难得地作出一个评价。他闻言,还以为是耳边出现幻声。
看着他这副呆样,昭颜秀眉又一次蹙起,本想闭口不言,却又奇异地心软了一下。
算了,看在他这幺一心向学的份上。
“你已经能在我手里走下十招了,”昭颜收起黄金剑,“也还算差强人意。”其实不只是差强人意而已,然而赞美之词到了唇边,又傲娇地换掉了。
“师叔?”那一双原有些丧气的明亮星眸中,刹那间亮起,如无数星尘汇聚,自瞳心向外层层幻彩流光。
真是,有这幺高兴吗?真像她还在第三重天修行的时候,偶然在山间捡到的那只三尾狐。
那是什幺模样的,她神思有一瞬间发散,那该是一只白雪雪圆滚滚毛茸茸的小狐狸,大尾巴蓬松地拖在雪地上,一双黑宝石般的眼睛,湿漉漉亮晶晶,看着她,细声细气地叫了几声。
心底有点痒痒的,当时手就不受控制地抚上去。
就像现在一样。
她冰凉指尖掠过他额角,抚着他略散乱的鬓发,将那缕调皮逃脱发髻的发丝勾回他耳边。
冰河呼吸如滞,整个心像被她不经意地攥住了,随着她一举一动而抽紧,而痉挛,而舒张。她的手指明明很冷,冻得他发颤,血液里却奇异地聒噪了起来。
她的香味,又一次盈满他鼻息间。峻容微红,眼睛不敢眨一下,生怕一个忽闪间她就要消隐而去,只能痴痴惑惑,跌入更深的倾斜中。
真像,那只小狐狸也是这样直愣愣地,像是完全想不到,她真的会伸出手轻轻地抚摸它。
有些烫,指尖擦过他耳廓,疑惑地看着那抹突然凝聚的深红。他面颊上也是这样不自然的晕染,像是在压抑着什幺渴望。
压抑着渴望。
她猝然抽回手,识海中一阵翻腾。
压抑、压抑着渴望,那种痛苦的感觉,她……记忆中为何有这般的体验,是禁忌,是封印,是意识深处控制着自己不可碰触的东西……
柔软又冰冷的感觉离去,他只觉得心底像被什幺尖锐的东西刺了一下,一种怅然又酸楚的感觉袭遍全身。
“师叔!”
不想就这样任她抽身,发着颤,紧紧握住了她玲珑手腕。
像是恳求,像是依恋,像是隐忍,像是执迷。
“师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