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瑾按住她乱动的手,轻声开口:“真是瞒不住你,刚才扑过来的时候,手臂割伤了。”
“只是手臂?”
“还有内伤。”
“真的?”
“我想这个问题刚才我已经回答过了。”他顿了顿,继续道:“歌儿,阿启现在就在外面,我刚才看过了,这里倒塌的结构很安全,在他进来救你之前,应该不会塌掉。”
“是救我们。”她不悦地强调了一句。
容瑾停滞了几秒才继续道:“秦燃就在附院,爷爷的病情顺其自然吧……还有容氏的事物三叔会处理,你出去后不用操心,容氏的股份足够你半生安稳无虞……”
他缓了口气,“歌儿,你不是一直想听犯罪心理学折页上那句话是什么……我现在说给你听好不好?”
笙歌心底涌上一股很不安的情绪,“我不听,等我们安全出去了,你再跟我说。”
黑暗中,容瑾抬手碰了碰她的脸庞把她的头颅缓缓压低,“听话……我没力气了……我只说一遍……你认真听……”
“我不听……”她抗拒着,可推在他胸膛的手却很无力。
她听见容瑾沙哑的声音在耳边缓缓响起,一字一顿,格外清晰。
“你知道吗?歌儿,我,爱你……”
心间仿若长出一根刺,每伸长一寸就刺痛她一分,疼得几乎不能呼吸。
笙歌想起了书上的原话,那句原话当是如此说的:【你知道吗?卡莱尔,我,爱你……】
她泣不成声,“都说了我不想听,容瑾,你怎么可以这么自私?”
温热的液体灼在容瑾的脸庞,他无力地扯了扯嘴角,抬手想要给她擦掉眼泪,却发现此刻的他,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意识逐渐混沌,眼皮子越来越重。
歌儿,我只是怕现在不说的话,以后再也没有机会说了。
顾笙歌,我爱你,所谓的蓄谋已久,不过是我的一眼钟情。
“哐当”一声响声,笙歌面前的三角形墙体被砸出了一口大口,借着倒映进来的火光,她终于看清此刻容瑾的模样。
她气得恨不得打他,可始终只是小心地搂紧他。
“骗子……容瑾,你这个大骗子!”
哪里只是手臂受了伤,明明浑身都是伤,尤其是头部,鲜血潺潺而下,本来漆黑的眸子淬了血,显得格外可怖……
“我只骗你这一次,原谅我……好不好?就算不原谅……也没关系了……”容瑾的声音越来越弱,浓墨的眸子逐渐黯淡无光。
笙歌咬着牙,捡起刚才她丢在地上的小刀,狠狠道:“容瑾,你他妈得要是敢死!我这辈子……下辈子,就算做鬼,也绝对不会原谅你!”
*
初夏之际,微风和煦。
笙歌看向窗外,再次开口;“那时候我发现,容瑾最严重的伤是在头部,被一片弹片穿伤,那是我从医以来做得最艰难也是最痛苦的一次手术,没有任何医疗器械,没有高度照明灯,有的只是我面前的燃火还是我手里那把煅烧过的小刀,头顶的墙体摇摇欲坠,而在我刀下是我最爱的男人,我无法形容那时候的心境,你们可能也没办法体会,那时候,我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他不能死,索性……我成功了,即使事情不如人愿,但是我已然满足。”
向启叹了口气,“那天突然下了大雪,否则火也没有那么容易被扑灭,想来也是天不绝人。”
“是啊,天不绝人。”
肚子突然抽疼了一下,笙歌摸了摸肚皮,回头看着病床上男人俊美却有些惨白的侧颜,温软一笑,“阿瑾,豆豆闹得好厉害,你帮我教训教训他好不好?”
说罢,她拿起容瑾的手轻轻搭在自己已然隆起的肚皮上,和往常般,感受到父亲的亲和,豆豆奇迹般地安静下来。
笙歌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浓。
向启见状,悄然地离开病房。
此时此刻,豆豆刚好七个月。
没人注意到,容瑾的小指头几不可见地动了动,与此同时,笙歌肚皮上浮现出一片小小的凸起,豆豆小小的手掌与父亲慢慢贴合……
---题外话---万更啦啦~
马上就大结局了,潜水的宝宝们出来冒个泡,评论区冷冷清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