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他何错之有,亲仇迫害,不得好死。”
“你……”贺伊心惊,贺越何时想起的陈新白?
贺越眼底的狠厉丝毫不遮掩,酝酿着欲来的暴风,阴暗冰冷,他看着一脸不可置信的贺伊,道:
“你拿回你的东西,你没错。所以我只是把你欠他的,还给他。”
“你疯了——!”
“恩。”在听到陈新白死讯的时候他就已经疯了。
他不再应答,转身离开。
贺伊看着他的背影,踉跄了几步,扶着桌子,像是一瞬间苍老了好几岁。
初春的雨还是绵绵,像张交织的网,缠得人透不过气来。贺越从书房里走出来,穿过长长的走
廊,雨缠上他的衣角,再也挣不开了。
他走出贺府,抬眼便见一个人立于门前。那人浑身湿透,显然是在雨里待了很久,嘴唇发白。见
他出来,看向他。
贺越走过去,把那人揽入怀里,用身体给他挡住雨,道:“怎么不带伞。”
“出来匆忙……你?”陈新白一愣,贺越语气熟稔,可他应该是不记得他的,贺越何时找回了记
忆,还知道他没死?
“……你算计我?”
贺越低头看向他,陈新白因为冷微微颤抖的身体,冰冷的温度,温暖的呼吸,都在他手里。他近
乎失而复得的欣喜。
“你算计我。”陈新白那颗悬起来的心,生生落了下去,“你早知道我没死。你将证据递给圣
上,串通张大人欺骗于我。你早知我不会对你的轻生无动于衷,会来找你阻止你送命,是不
是?”
“恩。”贺越道,“若非如此,你不会再来见我。你连死,都不愿我知道。”
陈新白哑然。他抬头看贺越,那人拥着他,手却在发抖。他望进他眼里的一片悲凉和强忍的寂寥
之中,一时怔怔。
“……何时?”陈新白问。
没等贺越回答,林水月举着伞从陈新白身后追来,看见贺越抱着他,愣了一下,随即大叫道:
“林大哥——你怎么能淋雨!”
贺越松开陈新白,接过林水月的伞,道:“先去张府。”
张承择推开客房的门时,陈新白正在床上喝着驱寒的姜汤,贺越坐在一旁,林水月站在床前,房
间里静默无言。
他轻咳一声,打破沉寂:“咳咳——,下次万不可如此。你身体……不好。”
“晚辈知道了,多谢张大人挂心。”陈新白放下姜汤,一旁的林水月接了过去。张承择想他二人
应有话要说,便向林水月道:“随我出来吧,有事交予你做。”
林水月犹豫了一下,道:“是。”
他俩关上门离开后,陈新白长叹了一口气,问道:“何时?”
“我做了一个梦。”贺越站起来,走到窗前坐下,把陈新白放在外边的手放进被子里,收了收被
缘,“梦里我作战手受伤误入山谷,山谷里有一个房子,有一个叫阿白的人。他有和陈未雪一样
的眼睛,但他什么也不记得了,像你一样志在官场。”
陈新白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