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焰火守护的古城
他们下车后她就开始茫然了，到底该往哪里走？她脑子一片空白，他却已率先往左走，「那儿是上坡路，走走看吧。」
「你还好吗？不会晕吧？」他刚已表明了不喜欢搭乘交通工具，她不禁担心。
「还好，像我开车可是不会晕也不会害怕喔。」
「我在想，你是害怕无法掌控的事物吗？」
他一愣。
「你要是真的害怕交通工具，怎幺敢开车？虽说这样解释的话敢搭捷运跟船这两点就不合理了，但你不敢搭公车但敢开车，我就直觉想到是这样。」
「有趣，我头一次听到妳这种解释，有可能喔。」他浅笑。
听起来，他似乎内心有不安全感。
三人继续走了一段，她见四下无人又一片漆黑，森森白月挂在高耸入云的树梢，路灯只能在自身附近照亮一圈昏暗光影，要往树木间窥探山林里有什幺却什幺都看不见，这里只有他们三人，静悄悄地。
她越走越迟疑，忍不住说，「好像这里都没有人，还是往回走吧。」
她一提议其他两人也一起往回走，往下车处的反方向前进，一边走他忽然想到了什幺而微笑，「妳怎幺知道这里没有人？」
轮到她一愣。
「你......难道你有看到什幺吗？」她压根不相信他连这方面都能开外挂。
「呵，通常朋友们找我出去夜游，都会有人问这问题，大家想听实话，但说了实话那些女生又害怕，乾脆不说了。」
「那你到底有没有看到什幺？」
「想听实话吗？」他滴溜溜地看着她，苍白脸蛋上的笑容更大了。
这句话有陷阱，笑得她后背忍不住发寒，此刻她不确定自己想不想知道。
「好啦，不要聊这个了，前面那边亮亮的应该就是了吧，人也比较多。」美人鱼也很胆小，指着前方街道并岔开话题。
回到公车站，右方有道窄小阶梯往上走，他一眼见到了稍微挑高的了望台就踩着木梯爬上去，往下望可见到一片深蓝海面上隆起的黑色岛屿，港湾边镶嵌上一圈闪亮的银白光芒，围绕港湾的公路上数条金蛇快速交叠窜动，来回在大台北地区与这座静谧港湾之间流窜奔驰。
「这是哪里？」这座了望台没有点灯，也有其他游客在好奇地探看。
他掏出了细长的口袋型手电筒照向对照地图，「远处岛屿是基隆屿，下方似乎是番仔澳、鼻头角等地方的海湾。」
「你是小叮噹啊？随身携带手电筒！」
「出门随身携带可能需要的工具很重要，就好像要是不清楚客运时刻表那就该随身携带一样。」
被他一席话堵得什幺也说不出来，见状他似乎有些得意地一笑，「走吧。」
他的话重新带起了她的愧疚，脚步稍微沉重地跟在他身后。走上小石梯后他们一步步往前走，坡度逐步爬升的古旧石梯旁有一间间店家，纷纷正在拉下铁门，她还来不及看清楚这些店卖什幺，这些铁门就已经将她的希望阻绝在外。
「看来这里的店似乎在6点就打烊，太早了。」美人鱼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