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现在,姚媛之才恍然大悟。原来那天她根本就是上了温思谦的当,什么绑架父母,什么养老院的奶奶,全部都是他用来威胁她的幌子。实际上他根本就没有行动。
“是啊,媛之,你是不是记错了?”旁边的姚父也是一脸茫然地看着她。
既然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她也就没必要详细地对他们解释了,她也不想父母为了她的事情担心。于是勉强地笑了笑,对他们解释道:“啊……是我记错了,看我这记性。”
“媛之,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姚父姚母一脸担忧地看着她,“有什么事情你就和我们说,别一个人担着。”
“爸,妈,我这次回来,是有几件事情要和你们说……”姚媛之深吸了一口气,“我想和你们说,我和温思礼分手了。”
“啊?怎么回事儿?”姚母的问题脱口而出。她一直挺喜欢温思礼那孩子的,虽然年龄比姚媛之小了两岁,但是为人处事都很成熟。她本身以为他们两个人的终身大事就这么定下来了,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出现这样的差错。
“也没什么,就是觉得我们两个还是不合适……”姚媛之吞吞吐吐地解释,“他还是年纪小,不会关心人……最近一段时间,我们闹了些矛盾,我才看清这一点。”
“……哎。”听到这里,姚母也叹了一口气,过后,她又说:“你一开始带他回来,我就说过你们两个年纪不合适,你不听,就认定他了。我觉得他人不错、挺关心你的,才放心地把你交给他。没想到你们两个还是——”
说到这里,姚母无奈地挥挥手,“算了,我也不催你了,这种事情也的确是不能着急。”
姚媛之的心这才落地。过后她又和二老解释了一下自己这么长时间没回家的原因,她骗他们说自己找到了一份工作,但是要长期在外地出差,二老对她的话深信不疑,最后依依不舍地放她离开了,临走的时候还不断地嘱咐她一定要好好工作。
温思礼的腿伤恢复之后,就继续上班了。他和温思谦虽是兄弟,但是却并没有在温家自己的公司工作,研究生毕业后,他被一家外企录用了,所以一直呆在这边。
他在公司的人缘不错,同事们听说他之前受伤之后,纷纷对他表示了慰问。温思礼微笑地一一感谢了他们,就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刚坐下来,他的手机就响了。
来电显示上还是那个熟悉的号码,那个曾经他每次看到都会不自觉露出温柔笑容的号码,最近他却越来越没有耐心。他将震动的手机放到一边,没有理会,抬起手来不停地揉着眉心。
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自从那天姚媛之和他提出分手之后,他就每天都是这样的状态。
刚刚知道靖媛没死的消息时,他几乎是每天都给她打电话,各种甜言蜜语地哄着她都不会觉得厌烦。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竟然看到她的号码就会头疼——
他的脑袋里乱糟糟的,思绪纠结而涣散,而手边的手机,还在不停地震动。他被这样不间断的声音弄得烦了,最后只得拿起手机来摁下接听。
刚刚将手机放到耳边,就听到电话那边嗔怪的女声:“思礼,你怎么不接我电话呀……”
温思礼用力地捏了捏眉心,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答道:“刚才在工作呢,没听到。”
“思礼,你猜猜我现在在哪里?”靖媛的声音里带了些小得意。
温思礼自然是没有功夫和她玩猜谜游戏的,“你在哪里?”
“首都机场。”靖媛干脆利落地回答道,“既然你不肯来看我,我就亲自找你。”
“靖媛,你是在和我开玩笑吗!?”温思礼霍地从椅子上起身,声音陡然提高了几个度。
“思礼……你怎么了啊?”靖媛被他的语气吓到了,声音瞬间就没有了底气。
温思礼努力地压制着自己的脾气,做了好几次深呼吸,才说:“在机场等我,我过去接你。”
说完,他就挂了电话。连假都没有请,用最快的速度开车去了机场。
温思谦出院之后,在成陵川的极力劝解之下,又去做了一次心理治疗。不过,即使在心理医生面前,他都没有办法完全敞开心扉。心理医生提议,要给他做催眠,被他给拒绝了。
“如果你不配合治疗的话,你的病情会越来越严重的。”医生努力地劝说他。
温思谦向来不相信这些,如果不是这一次犯病的时候把姚媛之弄受伤了,他说不定都不会过来做这个心理辅导,他连聊都不想和心理医生聊,更别提让他催眠了。
“有什么药可以抑制发病么?”温思谦问医生,“或者说发病的时候吃完会冷静下来的那种。”
“温先生,一切心理疾病,都不能只靠药物治疗。”医生细心地说,“药物治疗和心理辅导要双管齐下,患者才能有痊愈的可能。所以,我建议您……”
温思谦冷冷地打断他:“再说一遍,我不需要。”
医生见他没有要沟通的意思,只好回答他:“治疗精神分裂的药物有很多种,建议您选择利培酮或者博思清。这些在药店都可以买得到。”
温思谦又问:“心梗的人可以吃么?”
“应该是不会有太大影响的,不过您最好不要把这些药和其他处方药一起服用,这样可以避免副作用。”
得到回答之后,温思谦就离开了心理诊所。回家的路上,在药店买了几瓶药。
他的书房里,有一个抽屉里放满了药。打开抽屉时,他会觉得自己是个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