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克不善的看着张婶走进厨房,跳下许蕴书的膝盖,跟了进去。
麦克在张婶的脚边绕了绕,对方手上的伤口散发出一阵刺鼻的腐臭味道,让他有些烦躁。
张婶被吓了一跳,才发现是猫,她没有像往常一样追赶着要打麦克,反而退了两步,她现在看着这黑猫的长相就觉得诡异。
张婶嘟囔:“真成精了不成。”
麦克跳上台冲她龇牙。
许家大宅。
许夫人打了个电话:“我需要一个不要命的人。”
那边不知回了什么,许夫人狠狠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点钱我还是拿得出来的!”
打完电话,许夫人转身对着自己的儿子,她紧紧握着手机,整个人用力得有些颤抖:“怕什么!只要你成为你父亲唯一的继承人,无论犯下什么错,他都不能放弃你!”
瘫在沙发上神情颓废的许蕴成捂着眼睛:“这是……杀人啊!”
许夫人冷冷道:“不狠一点,东西不会是你的。”
她一直是这么过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许蕴书是个感情起伏很少的人
☆、第七章危险
麦克在公寓的外沿上走着,一边是接近百米的高空,一边是公寓的墙壁,麦克走得顺顺当当的。今天天气晴朗,蓝色的天空既无云,也无风,纯净的蓝色像是精心制作的幕布,唯一不足的就是那炙热的阳光。
许蕴书卧室的阳台就在眼前,白色的轻纱微扬,一阵美妙的音乐隐隐传出。
麦克跳上阳台,自从上次他偷溜进卧室被抓后,许蕴书就注意关好了卧房门,让他没有一次再能进去得过,不过,进去过一次,麦克就记住了许蕴书的卧室很宽敞,还有个阳台。
所以每次想要过来,他就从大厅的阳台跳到外沿上,再绕过来这边的阳台。
阳台上种着青藤,蜿蜒的趴伏在墙壁上,阳台上,地板上,细小的紫色花朵缓缓绽放着,金色的阳光洒落,阳台门口处拉着小提琴的白衣青年美好的像是一幅画,
许蕴书微微阖着眼,长而卷的睫毛覆盖住琥珀色的眼睛,靠着提琴,他眉目如画,鼻梁□□,嘴唇薄而淡,随着那苍白而修长的手指微动,美妙的旋律就这样流淌出来。
麦克在他的轮椅脚趴伏下来,忍不住想,许蕴书真是一个完美的男人,如果他是女孩说不定都会有些心动。
可惜他不是女孩,也不是男孩,他是一只猫,而许蕴书是一个不爱猫的恶劣主人。
许蕴书拉完一曲,开始日常的揩抹小提琴,他的玻璃柜中珍藏着好几把小提琴,而他似乎偏爱这一把,每日清晨都会拉上一会儿,然后细心揩抹。
以麦克的眼光来看也觉得这一把更漂亮些,不是说其他的不漂亮,许蕴书珍藏的不可能不好,只是这一把,红棕色的油漆裹着枫木做的琴身,优雅流畅的弧度下有一种凝固着时光的魅力,那是岁月沉淀下来的韵味。
这把提琴有点年头了。
许蕴书看到脚边蹲着的黑猫也不太在意,他已经习惯了黑猫的神出鬼没,但是他今天心情似乎很好,还和麦克讲起了刚才弹奏的乐曲。
“这首曲子叫《泰姬陵》。”
许蕴书将小提琴放在一旁,把麦克抱起来,他微微仰靠着椅背,看着外面湛蓝的天空,偶尔有一两只白鸽飞过。
泰姬陵?
麦克还是知道这个建筑物的,华丽的陵墓表达的是一位国王对妻子的思念,所以这首曲子表达的是爱情?
许蕴书缓缓的开口,他的嗓音像是本人一样,淡淡的,讲的却不是耳熟能详的爱情故事:“莫卧儿国王耗费巨修建了泰姬陵,纪念自己难产而死的妻子,他原本是设想再修建一座同样的陵墓来和泰姬陵相对应,作为自己死后的陵墓。”
这故事麦克倒是没听过,不由竖起了耳朵。
许蕴书接下去:“但是没能成功,劳民伤财的巨大工程本就引起起了众怒,国王晚年被自己的儿子囚于红堡,哪也去不了,只能每天坐在走廊上凝视着柱子上的一块水晶——水晶里反映出白色的泰姬陵。他这样看着,度过了余生。”
“这首曲子反应的就是这样的故事。”许蕴书摸了摸麦克的脑袋。
麦克:“……”
真的是这样吗,虽然两个故事都不太好,但象征爱情的那个好歹是凄美,这个就只剩下凄惨了吧。
许蕴书:“让冲动的感情和欲望控制自己的行为是错误的。”
“不要为了无用的负累,损伤自己的利益。”
闻言,麦克不由抬头看了对方一眼,许蕴书的表情淡淡的,琥珀色的眼里没有一点情绪,就像是冰冷剔透的琉璃,虽然华美却没有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