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让人想宠着,想爱着,想怜惜的贺长宁,商御尚真想把他抱在怀里,好好的亲吻,好好地安抚,告诉他,别伤心,一切有我。
对贺长宁的懂事,商老夫人心里又多了一分疼爱,“虽然婚礼简单些,但是该给长宁的,我们商家一样都不会少。长宁,相信你的家人已经告诉过你,有关这场婚姻的时限对吗?”
贺长宁点头,“是的,老夫人,时限是一年。”
“恩,关于这个一年期限的说法,婚后由你和御尚来决定。”
商老夫人的话,让在座的人一惊,“妈,您的意思是···。”商国章不解,虽然这样问不太合适,但是在座的人大概都想知道吧。
商老夫人呵呵的笑着,“别紧张,我没别的意思。日子是他们两个人过,一个既定的时限能起多大的作用,要看他们自己,所以也不存在必须强硬遵照的说法。一切以他们两个人的感情为准则,让他们自己决定,是最好的选择,不是吗?”
商国章猜不透老夫人在想什么,当初逼着御尚娶男妻的时候,就说过,无论商御尚如何反对,一定要娶个男人回家,并且说过,必须做满一年的夫妻,之后再由他自己决定这场婚姻是否再继续下去。可是现在又改变了想法,一切交给他们自己决定。他真是糊涂了,想不通老夫人葫芦里买的是什么药。
想不明白的不只商国章,邱慧琳也想不通,当初为了逼商御尚娶男妻,商家老夫人发了不只一通的火,现在怎么就突然撒手不管了呢。这是唱的哪出儿哇。
尹家人也一头雾水,说好的一年的期限,现在商老夫人突然说由商大少和贺长宁自己决定,万一商大少不满意贺长宁,或是贺长宁早早提出离婚,那么商家的聘金岂不是随时都有被收回去的可能。一想到到手还来不及捂热乎的钱,就这么飞走了,尹老太太和丛敏心都提了起来,连尹之年也担心害怕起来,没了商世的注资,尹世倒闭是早晚的事儿。
尹之年硬着头皮,勉强的扯出一丝微笑,“老夫人您的意思我们明白,但是毕竟大少爷和长宁都是男人,虽然他们的事外界知道的不多,但是还是有些人知道的,如果他们的婚姻过早的出现状况,那样对您和商家的声誉有损,所以还请您多加管束才是啊。”
“这个,还请尹先生放心,我之所以这么做,一方面是想尊重两个孩子的意愿,毕竟要生活在一起的是他们自己,其中的好与不好,我们做长辈都不能体会,全由他们今后的感情深浅来决定,另一反面,我想这也是个机会,没了没必要的束缚,只要他们两个真心对待彼此,爱上对方快乐的生活也不是不可能的,既然有机会成为现实,我们做长辈乐见其成没什么不好的。”
商国章嘴角轻抽,衷心的说,“妈,您做事还真是与众不同。”
“儿子,多学点吧,你那老脑筋也是时候多转转了。”
对商老夫人的这个决定,贺长宁很意外,就这样把选择权交给自己,难道她老人家就不怕他第一天结婚,第二天就要离婚吗?可是看着老夫人自信又笃定的表情,不像是会担心的样子,这老夫人究竟是怎么想的呢。
最明白商老夫人做法的莫过于商御尚了,心里叹息,姜还是老的辣啊,奶奶大概已经看出来了,自己似乎没有表现的太明显啊,怎么就被奶奶发现了呢,果然人老成精。既然奶奶给了他这个机会,那就好好的把握吧,说什么也得把长宁留在身边,更何况还有木遗族的事情,这可是事关他和长宁一生的转机,绝对不能出差错。
众人的表情都落在商老夫人的眼里,尤其商御尚眼里的志在必得,“好了,关于一年期限的事就说到这吧。接下来我们还是说说给长宁聘礼的事吧。”
说道‘聘礼’两个字,商御尚明显的感觉到贺长宁的不自在,甚至白皙精致的脸颊上泛着丝丝红晕,是啊,一个大男人被谈及‘聘礼’是挺尴尬的。
贺长宁的确挺尴尬的,他一个大男人被人家三书六礼的娶回家,怎么听怎么别扭,想着喝口茶掩饰一下尴尬,可是他忘了,自己的手始终被握在商御尚的手里,以至于他毫无征兆的抬起手去端茶杯的时候,连带着也把商御尚的手一起牵了起来。两只交握的手就这样明晃晃的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
喝茶的端着水杯不动,倚着椅子靠背的坐直了身子,提着茶壶倒茶的忘了把出水的茶壶提起,茶树流了一桌子还不自知。
时间被定格在这一刻,直到溢出的茶水烫到了谁,发出叫声,人们才从刚刚的惊吓中缓过神来。
贺长宁无比尴尬,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该死的商御尚干嘛抓着他的手不放,害他出了这大一个糗。回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迅速抽回自己的手,“那个,老夫人,您,继续。”
商御尚摸摸鼻子,被瞪了一眼觉得自己委屈,牵自己妻子的手有什么错,看在长宁害羞的面子上,算了,以后有的是机会。不过手感真不错,很契合的两只手,不知道其他地方的契合度是什么样的。
商老夫人呵呵的笑出了声,“呵呵,长宁别害羞,以后你们可是要做夫妻的。”
贺长宁头都快埋到胸口了,真是尴尬死了。
商御尚伸手摸摸贺长宁的头,“奶奶,您还有正事要说。”潜台词就是别再调侃自家孙媳了,没看到你孙子都心疼了吗。
商老夫人笑骂,“臭小子,回家再跟你算账。”顿了顿,“好了,不逗长宁了,咱们说正事。关于聘礼,尹老夫人有什么想法,不妨提出来。”
☆、让人心疼的贺长宁
尹老太太清清嗓子,“这个,我们是这样想的,既然长宁嫁给大少爷了,那我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关于长宁聘礼的事您做主就是。只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像是得了一颗定心丸一样,尹老太太没了最后的顾忌,“是这样的,之年的公司出了点事情,能不能拜托亲家帮帮忙啊。我知道这样的请求有些唐突了,但是长宁马上就要嫁给大少爷了,咱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他爸爸的生意做得好,长宁脸上也有光不是,所以,那个,麻烦亲家了。”
贺长宁突然冷笑了一声,“奶奶似乎太操之过急了,现在的我对于商老夫人和商家来说,什么都不是。”
被贺长宁呛白,尹老太太迅速阴沉下老脸,“长宁,你别忘了,即使你姓贺,你身上流的照样是尹家的血。”
“那么,我该如何轻贱我身上尹家留给我的血脉?”
尹老太太勃然大怒,养尊处优的白胖老手,用力的拍着桌子,“贺长宁,你放肆。”
害怕老太太不分场合的发脾气,失了分寸,惹了商老夫人不痛快,尹家就完了,尹之年连忙出言阻止,“妈你消消气,大家都在呢。”转头脸色难看的对着贺长宁,“长宁,你已经成年了,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没分寸吗?”
贺长宁原本白皙的脸颊现在苍白的几乎透明,双拳紧紧地握着,根根玉指泛着青白。从进到这个包厢开始,尹老太太就不遗余力的想把自己卖个好价钱,甚至过世的母亲也被她拿来做谈判的筹码,无耻至极的昧着良心大打亲情牌,目的只是为了拿到更多的钱。他贺长宁在她眼里算什么,待价而沽的货物?伺候她近十年的母亲在她眼里又算什么,过世了还不得安生,当年尹家的发生事上流社会几乎没有不知道的,他妈妈因为什么会自杀,在座的都心里明白,可是尹老太太还敢拿大言不惭的拿出来说,真是不知羞耻为何物。尹家的人都是心胸狭隘,狼心狗肺,不知廉耻的畜生,这样的家,妈妈为什么还要自己留下来。妈妈为了尹家付出了近十年的感情和岁月,结果换来就是,他们把妈妈的儿子卖了,妈妈你可曾后悔过。
贺长宁慢慢站起来,黑曜石般的眼眸闪着寒光,没一丝温度的看着父亲。这个男人毁了妈妈的一生,如果不是他,也许现在妈妈还活着,会很快乐,很幸福的活着。现在为了他的儿女为了他的家,毫不犹豫的卖了发妻留给他的唯一的孩子,这样的父亲,凭什么要他贺长宁毫无怨由的牺牲自己来成全他的自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