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画是翻墙出门的,为了不惊动沈太君,他回来自然也只能翻墙回来,从墙头上跃下,他险些摔倒,只能扶着墙头站稳。
“哥,你去哪了?”沈书从房间里出来,看到站在墙下的沈画,忙着跑了过去,“哥,我找了你一早上,都找不到你。”
沈画脸色苍白,扶着墙壁轻轻摇头,“我怕吵到你休息,去城外树林练功了。”
“哦,是这样啊,”沈书道,见沈画脸色苍白,额头上甚至冒着细密的冷汗,忙着关切地问:“哥,你怎么了?”
沈画刚想说自己没事,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涌,他忙着捂着嘴冲到角落里呕吐了起来。
他吐得撕心裂肺,似是要把五脏六腑都吐出来了,可吐出来的只有阵阵酸水和奶白色的豆浆。
沈书凑上去,顿时脸色大变,“哥,你喝豆浆了?”
沈画吐得眼泪都流下来了,实在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沈书有些气恼道:“哥!你不知道你对黄豆过敏吗?连豆腐都吃不了,你还敢喝豆浆,你……”
沈画扶着墙说不出话,脑海里闪过那张俊美桀骜的脸。
封昱纶打从那天来过之后,隔三差五地就往这跑,沈画也算看出来了,不管他怎么加强盟山庄里的守卫,封昱纶都能不动声色地闯进来,索性沈画也就由着他去了。
封昱纶每次逮到什么新鲜玩意儿都往他这送,却不是每天都来,每次都隔个五六天□□天,这回甚至过了一个多月才出现。
确切来说,出现的不是他本人,而是他的字条。
字条上让他换上上次那身紫色衣袍,去鸳鸯湖的湖心亭找他。
若是以前,沈画当然不会去,可是这次,他拿出衣服去屏风后面换好。
府上有新贡上的葡萄酒,那个人应该会爱喝吧,沈画想着,去库里拿了一壶,一起带上。
沈画到湖心亭的时候,亭子里除了封昱纶之外,还有两个人,还都是熟面孔,那个紫衣少年,还有阿布。
紫衣少年百无聊赖地趴在石桌上抠桌面,封昱纶正说着什么话逗他开心,阿布乖巧地站在紫衣少年身后。
沈画先是一愣,拿着葡萄酒壶的手顿了顿,半晌才重新扬起笑容,迈步走向亭子。
“呀,画画来了。”封昱纶坐在桌前,一手托着下巴,一手对他招招手。
沈画走过去,把酒壶放在桌上,对着封昱纶笑了笑,“这是给你带的酒。”
“哎呀呀,还是画画对人家最好了。”封昱纶笑道,却没有去接酒壶。
“公子对封公子真好,你们感情一定很好吧?”阿布瞪大眼睛,呆呆地看着沈画。
沈画撇着眉头看向阿布,这孩子,是不是视力不好?
封昱纶笑吟吟地不接话。
阿布鼻子轻轻嗅了嗅,喜道:“还是封公子最爱的葡萄酒,公子果然了解封公子,真是对封公子一往情深啊。”
沈画被他公子来公子去绕得有点晕。
封昱纶不知道从哪掏出三只夜光杯来。
阿布更惊喜了,“封公子果然跟这位公子默契十足心有灵犀!”
看封昱纶和紫衣少年的表情,显然是已经习惯了阿布的说话方式了。
沈画也明白了,这孩子肯定是整天跟着封昱纶这样的人,人生观都扭曲了,所以看整个世界都是扭曲的。
总来来说,这孩子,傻的。
封昱纶斟了三杯酒,一杯给了紫衣少年,一杯留给自己,最后一杯才递给沈画。
从沈画出现,紫衣少年就一直盯着沈画看,好半天才吐出两个字。
“沈画?”
“楼子婴。”沈画淡然接道。
封昱纶皱眉。
楼子婴一脸惊喜,“你知道我的名字?”
沈画没有正面回答,只是淡淡说了句,“我是天一山庄少主。”意思就是,他是整个武林的少主,这点小事还查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