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如此,这两年他还一直给沈盟主下了慢性□□,偷走了沈家秘籍,将沈家武功的弱点一一堪破,把自己骗去北漠当人质,所以六年前中原武林和冥癸神教那次大战中,虽然中原武林仗着人多胜了,灭了冥癸神教,可是他爹,沈盟主,为了救他,死了。
他永远忘不了他爹死时的眼神。
愤怒,不甘!
外人不知道情况,只当是沈画被绑架到北漠做了人质,只有沈家人才知道,沈画是自愿跟南宫铭走的。
沈盟主死了,沈画虽然逃回了天一山庄,却一度陷入颓废中,沈家当家做主的就成了沈太君,她怕沈盟主已死的事传入江湖会引起江湖动荡,各派人士争夺盟主之位,于是对外宣称沈盟主在那场大战中失踪了,多年来一直在派人寻找。
虽然也有人怀疑过沈盟主已经死了,可毕竟死不见尸,他们也不好明目张胆地提出更换盟主的事。
那场大战中,冥癸神教被完全歼灭,南宫铭身为一个小小的细作,众人以为他肯定也死了,可沈画从来都不相信,所以这六年来一直在寻找,果然,他找到了。
“我恨你,无论当年还是现在,我都恨你,”沈画撒完香料,重新坐回南宫铭身边,却将头缓缓靠在南宫铭的肩膀,柔声道:“可我发现,在我快死的时候,我最想见的人,是你。”
南宫铭一僵,“你怎么了?”
沈画没有回答,只是自顾自地说道:“一个人快死了,就没有那么多执着了,爱也好恨也好,不过是那么回事,死了之后,黄土一把,计较那些又有什么意义呢。”
“小画,你到底怎么了!”南宫铭扶着他的肩膀,慌乱地看着他。
沈画只是微笑,不回答,然后搂住他的胳膊,重新靠在他的肩膀上,静静地靠着。
沈画就这样住了下来,南宫铭把最大的帐篷让给他,自己住在隔壁那个比较小的帐篷里,每天沈画跟着南宫铭练练剑、放放羊,日子过得很惬意。
封昱纶躲在一线天外呆了半个多月,沈画都没有出来过,他本来是想进去找找的,可里面的路太诡异了,他进去了好几次,每次都迷路,困了好几天才出来,后来没办法,只能在一线天外等。
沈画的五石散已经吃完了,不得不出一线天去买,五石散虽然是禁药,可是只要有钱,少量的药铺还是有货的。
☆、从没说过喜欢
沈画的五石散已经吃完了,不得不出一线天去买,五石散虽然是禁药,可是只要有钱,少量的药铺还是有货的。
南宫铭本来想跟他一起去买,可是沈画不愿意他发现自己竟然在吃五石散,所以不愿意他跟,南宫铭只好作罢。
沈画穿了一袭白衣,俊美得仿若画中人,手握着那把白玉冷箫剑,雍容地从一线天内走出来。
只是他明明天天跟着南宫铭吃烤羊烤肉,却非但没胖,反而更消瘦了不少。
沈画走出来两步,突然顿住脚步,双眸低垂,眉目如画。
“跟了我这么久,还不出来?”沈画轻声道。
即使沈画的声音很轻,可封昱纶还是听到了,也是,自己现在一点武功没有,能瞒过武功高强的沈画。
封昱纶撇撇嘴,从山石后面出来,走到沈画面前。
千言万语堵在心头,封昱纶有很多话想说,可是出口的却是——
“你怎么又穿白衣服了?”
沈画闻言先是稍稍一愣,随即轻笑了下,“我以为,你是来报仇的。”哪有仇敌会关心自己穿什么衣服。
封昱纶脸立马耷拉下来了,对啊!他是来报仇的!
封昱纶刚要说话,只听沈画又道:“虽然六年前我的确喜欢鲜亮的颜色,可是穿了那么多年白衣,我已经习惯了,南宫铭……”提到那个名字,沈画的脸上眼中都是温暖,“南宫铭希望我不要委屈自己,他喜欢我做自己。”
南!宫!铭!
不用说,他头发该死的玉冠肯定也是南宫铭送的了!这几年他一定经常拿着睹物思人了!
封昱纶深吸了口气,突然出手以他的玉骨折扇抵在沈画项间。
以沈画的武功当然避得开,可他不闪不避,由着他的扇骨划破了他白皙的脖子。
“想杀我报仇?好啊,我给你这个机会,你可要珍惜,因为,我只会给你这一次机会。”说着,沈画更逼近了一步。
封昱纶下意识地后退半步。
“怎么?没有内功,用不了扇子杀人了?没关系,我可以把冷箫剑借你。”说着,沈画把冷箫剑递过去。
“沈画,我只问你一个问题。”封昱纶逼视着他的双眼,森森开口。
沈画挑眉。
“你是不是,只是把我当作那个南宫铭的替身?”封昱纶不带一丝感情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