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铭眼神复杂地看着他弟弟,茫然地环顾客房,往身上的口袋摸了摸,摸出包黄鹤楼,拿出一根点了,把旁边的垃圾桶踢了过来。
吸了几口烟,陈铭掸了掸烟灰才道:“你到底怎么回事啊?”
“我喜欢他。”陈恪之毫不避讳,都摊牌了,他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喜欢谁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从小就这样,很多年了,非他不可。”
陈铭在心里无奈重复,非他不可……陈恪之才多大年纪啊?不过话说回来,和他那群少爷公子哥们十四五六岁开荤的大有人在,倒也不算太特立独行。
“这事还有谁知道?”
“没了。”
他只跟陈铭一个人说过。
陈铭失笑:“你就这么信任我?”
除了父母之外他关系最近的人就是陈铭了。陈铭既是他同辈人又是他大哥,很多对长辈不方便说的事在他面前可以畅所欲言。
“你觉得这事儿恶心?”
陈铭赶紧摇头:“当然不……”
“这么多年我们一直没分开过,我不会让他离开我身边。”见陈铭欲言又止,陈恪之打断他,道,“哥,你别劝我,我很清楚我现在在干什么,我就认准他一个人了……实话跟你说了吧,我头一回做那梦就是梦的他。有时候和他一起睡我也会有反应。”
陈铭:“……”
陈铭被陈恪之的话给刺激了,猛地吸一口烟,然后被呛得泪都出来:“咳……咳咳……”
陈恪之讪笑。
“我没记错覃松雪今年才十一吧?你真做得出来啊!”陈铭敲了一下他的头。
陈恪之脸有点红,板着脸皱眉不满道:“你想哪儿去了,我们什么都没好吗……他毛都没长齐呢……我至于么我……”
“那你打算怎么办?他那么小还不懂事,要是长大了摊牌,他不能接受你……你想过这个可能性吗?”
陈恪之:“哥,不瞒你说,覃松雪已经离不开我了。”
陈铭有点懵:“什么意思……”
“他从小就跟着我,他妈今年调去市里工作,要他转学跟着去,他不答应,说不想和我分开。我刚就说了,这么多年他没和我分开过,他的零花钱全在我这儿管着,在外面被人欺负了是我护着他,做作业不会是我教他,他难受了也只在我面前哭,包括这次他跳级也是我怂恿的……对,这些我都是故意的,谁叫我看上他了。”
“从他叫我第一声开始我就看上他了,我记得那时候我四岁多,他路都走不稳,见到我吓得都不敢哭。”陈恪之笑了笑,“我私底下一直叫他媳妇儿,也好几年了。”
“哥,你说,我带他这么多年,你觉得我会把他让给别人?”陈恪之反问。
陈铭瞠目结舌,烟灰都忘了掸,回过神赶紧把烟头伸到垃圾桶上方。
木地板差点被烫着。
陈铭盯着他,陈恪之无所谓地回望。
两兄弟互相瞪眼。
过了一分多钟,陈铭破功,失笑:“你行……你真他妈够可以的。”
这段惊世骇俗的话把陈铭直接震得爆粗了。
“哥不反对你喜欢谁,不过你听哥一句劝,凡事掌握个度,别太过。你这么圈着他,再过一二十年你不想要他了,他找谁去?”
覃松雪那副样子一看就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屁孩儿,日常生活全被陈恪之掌控,一旦陈恪之不管他了,对于覃松雪而言无异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