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恪之叼着烟漫无目的地走在人行道上,不知道自己该去往何处。工作中无可避免的钱权交易令他身心俱疲,等到可以回家的时候,玄关摆的,永远是他那一双拖鞋。
茶几上的印章一直放在那里没动过位置,电视机上蒙了一层灰,遥控器也始终放在茶几上,背面对着天花板,洗手间内那把一模一样的牙刷是干的。当他在单位忙到八点多回家时,家里没有一盏灯亮着……
所有的一切都在提醒着他,他深爱的那个男人已经走了。
陈恪之环顾了一圈空荡荡的客厅,拨通了陈母的电话。
“喂,儿子,有什么事儿啊?你跟姜珊怎么样了啊?”
“妈,可能我……”陈恪之张口,那句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他没办法去欺骗一位五十多岁的老人,再者,如果他再说错一句话,那就是他自己斩断了他和覃松雪之间所有的可能,所以他说不出来,只得改口道,“妈,没什么事儿,最近降温了,您和爸注意加衣服,昼夜温差有点儿大。”
陈母不疑有他,随口说了两句家常便挂断了电话。
陈恪之颓然地坐在沙发上,脑海中全是覃松雪的影子。
一边是他几十年后的事业,一边是他要相伴一生的爱人。
鱼与熊掌,不能兼得。
成家立业,没有覃松雪,他哪来的家?
“茜茜,这个砚台怎么样?”覃松雪指着玻璃柜里的展示,“我瞧着还不错。”
高丞曦凑过去一看,砚台的龙形纹路百分之八十都是自然形成的,后期修饰的部分非常少,虽然旁边没标明价格,但是一眼就能看出价位。
“有钱你没地儿花了吧。”
覃松雪满不在乎道:“反正我不缺这一点儿,等玩够了回去我再多画几张画,放你店里卖了就成……老板,这个砚台卖价多少啊?”
高丞曦拉住他:“你别闹,送个礼物差不多得了,你这是干什么呢,真以为自己大款了?”
覃松雪笑了笑:“钱挣了就是要花出去的,我在家里没怎么用过钱,都是蹭你或者是蹭陈恪之的。就算我这两个月把卡刷干净了又怎么样,我再重新挣一样的。”
看着覃松雪这么用钱,高丞曦心里有些不好受,他知道覃松雪现在极度没有安全感,需要有个途径来发泄,暗自盘算着这一路上覃松雪在他身上花的钱要怎么找个理由慢慢地还回去。
“随你折腾吧,反正不是我的钱,我不心疼。”高丞曦松了口,“这么贵的砚台我得摆在店里瞻仰。”
覃松雪和店老板沟通一阵,很快确定了购买价格,大大方方地去刷了卡,店老板还热情地把砚台搬进了尾箱里,高丞曦无语地给易修昀发了条信息吐槽覃松雪的行为。
酒店都是高丞曦一路在订,方便起见两人订的是一间双人房,所以偶尔会收到一些暧昧的目光,覃松雪是神经大条全给忽略了,但让高丞曦十分无语。
高丞曦因为每天早上八点半店里要开门的缘故,所以每天七点半必定起床,形成了很准时的生物钟,但他每次醒来的时候都会发现覃松雪已经洗漱完毕穿好了衣服,就等着他起床一起去餐厅吃早餐。
“你什么时候起来的,我怎么都没听到动静?”高丞曦喝着豆浆,忍不住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