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家门口,正准备敲门,却发现门开了。
覃松雪的手停顿在了半空,愣愣地等着陈恪之的脸出现在他面前。
两个月未见,彼此竟有些陌生了。
面前的男人胡子拉碴,眼窝深陷,黑眼圈十分明显,甚至眼角都已经有了细纹。往日的意气风发早已不存在,嘴唇有干裂的血痂,状态像极了他高考完那天见到的覃父。
见覃松雪站在门口,陈恪之似乎想伸手抱他,但胳膊抬起来后却又放下了,有些无所适从。
“你……”陈恪之有些失声,咳了两下清嗓子,“我感觉你回来了,所以打开门看看……”
覃松雪低下头,看到陈恪之还打着赤脚,于是把塑料水箱递给他:“放着吧。”
陈恪之有些受宠若惊,接过后站开让出了位置:“不进来吗?”
覃松雪点了点头,把背包拿在手里放在了玄关。
家里和他走的时候没什么不同,一如既往的干净整洁,但是吃的东西似乎堆得多了点,陈恪之看上去已经很久没有出过门了。
“你没去上班?”覃松雪走到沙发边坐下,对陈恪之道。
陈恪之把水箱里的蛋蛋拿出来放进原本的水缸里,一边回答道:“我辞职了。”
覃松雪有些诧异:“辞职?”
陈恪之嗯了一声:“八月底我交了报告,前两个星期批下来了,现在我没工作。”
覃松雪:“那你……”
陈恪之扯了张纸把手擦干净:“我今后不会走从政这条路了。”
之前覃松雪不太明白这种选择对陈恪之来说意味着什么,但那天晚上陈其夜和他的谈话令他记忆犹新,陈恪之所要背负的东西,比他要沉重得多。不再从政,所以陈恪之辛辛苦苦建立的人脉会全部白费,他今后的退路已经彻底被断了个干净,他所要承担的责任已经完全被他所放下。
陈恪之此举,已经把他的所有赌注压在了自己身上。
覃松雪明白这需要多大的决心,如果站在陈恪之的角度,或许他也会做出之前那样的选择。
但感情是主观存在的,并不能这样理性地去思量,所以他还是没办法原谅陈恪之。
覃松雪还没有说话,陈恪之抢了话头:“对不起。”
陈恪之抢先道了歉,但覃松雪却没办法轻易地说出那句没关系。
“《洛神赋》我看了……对不起……”陈恪之一直在道歉,“你走之后我很难过,这是我这辈子做过的最大的错事,我以为我能处理好工作和感情……在我心里,你永远是重要的那个。”
覃松雪问道:“是吗,那你为什么还要去结婚呢?”
“我没想瞒着你,那段时间我跟姜珊还没有谈妥,我想事情都弄好了之后再跟你说。我和姜珊不可能有孩子,你应该已经知道她身体有残疾,不能生孩子……我不想让任何人破坏我们两个的感情,但是错的是我,破坏感情的人是我。”
“球球,我不知道该怎么说道歉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