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陈铭的叱责声传得整个家里都听得到,还伴随着沉闷的拍击桌子的声音,而陈恪之大多数时间都在沉默。
“哥,我不可能放弃覃松雪。”末了,陈恪之对陈铭如是说。
“真令人感动!然后你让我们家怎么办?你他妈耍我吗,陈恪之?我什么路都给你铺好了,就因为覃松雪一个人,你他妈拍拍屁股撂挑子走人,这十几年全白费了,你让我怎么办?”
陈恪之直直地看着陈铭:“我会另外想个办法,除了从政之外还有别的路。”
“别的路?你跟我说你还能走什么路比你直接从政更加快捷?你……”
话音未落,书房的门被敲响了。
门外传来一声清亮的少女音。
“爸爸,小叔。”
陈铭把接下来要说的话全部憋了回去,开了门,换了另一种温柔的语气对陈思绮道:“囡囡,爸爸在和小叔谈事情,待会儿再来找我好吗?”
陈思绮却道:“我知道你们在谈什么。”
陈铭沉默几秒后,对陈思绮道:“怎么了?”
陈思绮:“爸爸,你让我进去说。”
陈铭放陈思绮进来,陈思绮跟陈恪之打了个招呼。
“爸爸,我想说,如果小叔不从政了,家里还有我在,我可以去考帝都的大学找爷爷。”
陈铭难以置信道:“你再说一遍?”
陈思绮:“爸爸,我来接替小叔。”
女孩子不适合从政这条路,她们在官场中生存会比男性艰难得多,覃母便是个鲜明的例子。一旦手里有了实权,她们要比男性更加谨慎小心,到处是陷阱,到处是局。
陈铭从没考虑过让他女儿去趟这趟浑水,他所希望的是陈思绮能够像他妹妹陈诗文一样惬意地生活,在官场上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日子实在太辛苦。他舍不得陈思绮受一丁点儿委屈。
陈思绮又道:“爸爸,我想得很清楚了,您不用劝我。您和小叔之间的事情我猜对了大半,我觉得您不能这么对小叔,这原本应该是我分内的事,却让小叔代替我去做了。您这样是害小叔和覃叔叔,他们没有义务去替我们承担。所以,爸爸,你让我去帝都上大学吧,我会努力考上Q大的。”
陈铭与陈恪之一直忽略了陈思绮的存在,所以她的话让两人猝不及防,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应对。
陈铭道:“囡囡……”
陈思绮打断他:“爸爸,再给我十五年的时间,我会做得小叔更好。从政对于小叔来说是一份不得不做的工作,但是对于我来说不一样,我喜欢从政。我的偶像是吴总理,这是您知道的。”
陈铭反驳道:“我知道你崇拜她,我也佩服她!但你想像她那样一辈子不结婚,把人生几十年全搭进去吗?根本不可能!”
陈思绮:“爸爸,这个我自己有把握,不会像她那样极端的。”
陈恪之在这个时候说话了:“哥,我在考虑进私募公司。”
陈铭眯着眼点烟,房间内静默了好一会儿,他才道:“行,你们两个自己看着办!”
陈思绮对着陈恪之比了个胜利的手势。
陈恪之回以微笑。
又过了几年,两人同时在覃母面前出柜,覃母震惊之余差一点背过气去,把所有人吓了一大跳。最先开始她反对的态度非常强硬,那段时间覃母的体重骤降,覃松雪十分心疼。虽然覃母没有威胁覃松雪让他和陈恪之分开,但是大有那个倾向,导致陈恪之和覃松雪两个多星期都没能正常地说过话。
后来才在覃父的逐渐安抚还有陈恪之耐心地感化下和缓了态度,算是接受了两人的关系。一天下午,覃母在家忽然让陈恪之给她倒杯茶,陈恪之受宠若惊到话也说不出来,覃松雪踢了他一脚,骂,你傻了吗,快去啊!
喝完了那杯茶,两人的感情算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