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等什幺人?好奇怪哦。」李梅惊诧地说。
君子芯望了望战火硝烟的方向说:「他在那里,我等他活着回来。」
李梅顺着君子芯看的方向望去,那边是怒江边上,火光燃红了半边天,硝烟四散,枪声炮声不断。李梅似有所悟,回头望望君子芯没在说话,过了许久,李梅打破沉寂的气氛说:「我是听说战地救护钱多才来的,一个月顶半年薪水呢。」
「你不怕死吗?」君子芯问。
「怕,谁不怕死啊,可是,现在全国都在打仗,工作又不好找,只好冒死来了。」李梅说完哈哈一笑,自嘲说:「我命贱,阎王不收我。」
几天后,君子芯渐渐习惯了这种血腥的场面,她每天忙碌着协助医生抢救病人,给重伤患着换药换绷带。
一天中午,她给一名截肢的士兵换药时,不小心弄痛了他的伤口,那士兵一把掀翻了托药盘大骂:「你TMD会不会换药啊,你把我弄死算了,谁叫你们TM把老子弄回来的。」
君子芯被他骂的呆立在哪儿,她不清楚这人为什幺发这幺大火。在她的心里,他们都是英雄,她只想尽自己的力量早点让他们痊癒。
那人继续在骂骂列列:「你们吃饱了撑的,我双腿都没了,你们弄我回来干嘛?看我笑话吗?让我一辈子在地上爬吗?」
「宁可你活着爬我也不让你死去。」君子芯突然发怒了,她指着这人继续说:「没有人看你笑话,你在我们眼中是英雄,我们尊敬你。你在你家人眼中是儿女,是丈夫,你的家人会为你活着回去而高兴。我男人就在战场上,我来这里就是等他回来,那怕他爬着回来,我背他回家。」
帐篷里一片安静,所有人都静静地望着君子芯。
「好,讲的好!」有人高喊一声,接着,帐篷里响起了掌声和叫好声。君子芯擦了下眼角的泪水,
默默地收拾散落一地的药品,然后重新给那人包扎。那人躺在床上,紧紧地闭着双眼,泪水顺着他的眼角滑落下来。
这一天,当她冲口说出我男人就在战场上时,君子芯突成发现自己长大了,她感觉自己突然明白了很多。她不再羞涩不再柔弱。
下午,有一名失去左手的中尉喊住她问:「你男人在哪个部队?」
「第2师三团二营,他是作战参谋。「君子芯回答,然后有些紧张地问:「你了解战况吗?」
那人半天没有回答,君子芯焦急起来,摧促他问:「快说说,你知道情况吗?」
「二营打光了。」那人说完低下头。
「打光是什幺意思?什幺叫打光了?」君子芯突然恐惧起来。
「等等吧,也许我得到的消息不準确。你也别急。」那人安慰君子芯。
「他们在哪个阵地?」君子芯突然平静地问。
「我听说是在界头和瓦甸一线打光的。」那名军官说完,点燃一支香烟,边吸边说:「我们连在腾北马面关一仗下来就剩下我和司号兵二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