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有言拧开了已经改变方向的地下室门环,地上缓缓的开出一个漆黑的洞口,她连手电都没开,屏息跳了下去。
原牧把车停到了柯有言说的岔路口,新年的深夜街上还是有几个人,偶尔经过一个,很长时间便没人了。
她坐在车里,盯着远处的面包店。
上回提取出来的影像很模糊,像是真实事件蒙了一层历史的尘埃,显得有几分距离感,而现在,当柯有言真的跳下去的时候,她却忽然紧张了起来。
像是浑身上下的热度都被抽离,怎么做都会越发冰冷。
这种感觉,像是十几岁时第一次被季穹掐着脖子的感觉。
直到现在,季穹都仿佛操控着一直无形的手,一直对着她的脖子,不知什么时候会狠狠的收拢。
安放在方向盘前架子上的影像清晰的显示着柯有言的情况。
四周很黑,只有黑暗清晰可见。
作者有话要说:咦,立冬要吃饺子吗?
☆、报告
“被发现了?”
明净的房间内,靠在椅背上的男人把放大镜扔在了桌上,他摘下眼镜,也没看书桌前低着头的女人,“不是让你收尾吗?”
“我……”
女人抬起头,又马上低下头,不再回答。
“被谁发现的?泉城新的管理者?”
“是西区的审判者。”
女人暗红色的头发参差不齐,整个人看上去很不好,站着的地方没过一会就滴上了一小滩血。
“审判者?几个?”
“两个。”
季穹身子往前倾了倾,“名单也被发现了?”
“这……我不知道,”聂文瑶摇头,她额头上冒着冷汗,早晨刚下了飞行舱匆忙的赶到这里,她的大脑似乎还停留在小斯森林一伙人的厮杀中,同区的十多人小队,最后只剩她活了下来,还受了重伤。
审判者的武力值实在高出常人一大截,更别说是两个了。
“武器是什么?”
“十字剪,另一个是两把弯刀。”
“两把弯刀……”季穹重复了一边,“上回我在泉城碰到的也是他,但另外一个武器是鞭,看来不是同一个人。”
黑发的青年皮肤有种病态的白,像是一个重症病人。
季穹一直咳嗽者,就在聂文瑶以为对方又要咳昏过去的时候,季穹说话了,“你姐姐在西区,地址我一会让人告诉你,你去吧。”
聂文瑶猛地抬头,随后急忙的道歉,她脸上那个诡异的图案还是很清晰,笑起来的时候显得没那么恐怖了。
女人走后,室内又恢复了安静。
季穹翻了翻桌上的资料,正好看到上次的报告,是他管理的那个食城地下室遭到入侵的报告。
时间是新年的第一天。
而现在新年已经过去一个月了,那个地下室已经被军部查处,里面的药材全都归了科研部。
男人不知道想了,笑了出来。
他趴在桌上,外头是一个花园,草木葱荣,阳光温暖。
季穹拉开书桌的抽屉,抽屉很大,却只放了一个相框,相框里的照片已经有些时间了,上面是少年的他和原牧还有松洛老师。
他的手指停在松洛的面容上,表情是说不出的怀念和复杂。
隔了好几分钟,他整个人都抽搐起来,皮肤迅速的干裂,没过多久又恢复了原来的模样。
他似乎一点也不在乎自己身上的变化,把相框放在桌上摆着,又翻起了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