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有言喝光了花茶,站起来:“我走了。”
连正宜正要送她,被叶格拉住了,似乎要说什么。
“不用送,我自己走就行。”
柯有言很识趣的跑了。
风吹来很舒服,她背着一个小包,也没带什么东西回来,忽然,攥在手里的终端震了震,还没等她看,又安静了。
柯有言点开一看,是原牧的一个通讯。
她高兴的蹦了起来。
不假思索的发了一个请求过去,在对方接起来的瞬间就说:“哇你……”
“是发错了。”
原指导冷酷无情的打断她的幻想。
柯有言一点也没失望,很自然跟原牧聊天,“你下班了?”
“诶都这么完了,你应该在家里了吧?”
“你吃晚饭没?”
“唉好想吃牛肉饭。”
原牧听着柯有言喋喋不休的说着话,她都不知道自己跟柯有言这样的关系到底是什么,好像什么都没开始就结束了,又好像没开始过,也没结束过。
像隔着一道悬崖的两个人在说话。
都不敢跨步。
但柯有言似乎一直在努力,而她,只是在压抑自己后退的念头。
那个戛然而止的午饭约定,卡在她的心头,让她每每想起都觉得如鲠在喉,还有办公桌上被药剂泡着的桃花,已经失去了生机,却还是保持着鲜活。
那天医务室询问过后的总结会议结束,时南问她:“你跟那个小学员怎么了?”
她半天都不知道怎么回答。
如同兄长的男人拍了拍她的肩膀,像他们年幼的时候为数不多的交流那样,说:“不要钻牛角尖。”
“原牧,你是该好好休息一下了。”
终端那头的原指导抵着额角,被迫接受着柯有言的自言自语,终于开口——
她说:“你在哪?”
☆、通讯
“我啊?”
柯有言慢吞吞的走在回去的路上,她漫不经心的提了提要滑落下肩头的行李带子,一边说:“我退学啦。”
那边好久都没声音。
柯有言试探着喂了一声。
几秒后,才听到原牧哦了一声。
虽然知道对方肯能并不想听自己絮絮叨叨的,柯有言还是噼里啪啦的讲起了原因。
“家里人叫我回来,就回来了。”
“我现在走回去呢。”
“咦你知道我是西区人吧?你来过普科吗?啊其实挺好玩的,”柯有言心虚的绕过街头正两者武器打架的两拨人,掩着终端说,“真的,还有很多好吃的。”
“我知道,”原牧能听到柯有言那头传来的杂音,经过通讯轨道传来的时候像是复刻那边的场景,西区是怎么样的地方她当然知道,柯有言为什么刻意压低了声音她也知道,这一瞬间她竟然有一种自己是珍稀动物的感觉,被人全心全意的掩护着。
但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还好柯有言话比较多,少女明朗的声线伴随着周遭的声音传入耳中,她清晰的听到柯有言问:“你怎么知道我退学的?”
“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