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你的衣服都破了。”
原牧身上的黑色礼服已经破破烂烂的,看上去都是擦痕跟污垢,零昼站起来,她走过去,说:“我带你去洗个澡,换个衣服。”
原牧没有拒绝。
柯有言眼巴巴的看着零昼带走了原牧。
客厅只剩下了柯有言跟星放。
安静的仿佛下一刻就会爆发出什么。
柯有言头也不敢抬,假装自己在专注的给时南清洗伤口,星放手托着脸颊,一直盯着她。
柯有言被盯的全身发麻。
缓缓的转身,“干、干嘛啊。”
星放笑着说:“我能干嘛?”
“哎,”柯有言把药剂放回药箱,“我暴露身份了。”
“你当我瞎?”
柯有言被噎的说不出话。
“回去自己领罚,”星放拿了一块零昼放在桌台上的饼干,“你把他们带回来什么意思。”
“原牧跟时南在被人追杀。”
“科研院的总指导和副指导被追杀?”
星放轻笑,“谁这么厉害?”
柯有言不说话。
沉默了许久,她才开口,“我想把他们带走,东区现在太危险了。”
“凭什么?”
星放头也没抬,“你有什么理由说服我让我带他们走?”
柯有言白了脸,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她攥着拳头,好久都没松开。
星放把这些都收入眼底,却依旧带着笑意,柯有言大概是所有审判者里阴暗面最少的人了,哪怕是幼年作为奴隶的经历,还是从东区流亡到西区的拼命,在她的性格中始终没留下什么特别阴翳的一面。
好像这个人生下来就是向阳的。
哪怕她会有沉默的时候,哪怕她面对要肃清对象依旧毫不留情,但血渍在她脸上擦去还是留不下痕迹,像是化为她嘴角的笑容,能感染都周围的人。
但她还是比上一任的审判者优秀。
审判任务的下达到执行完毕大多数没有缓冲时间,有时候甚至是突如其来,需要敏捷的身手以及快速的手法,六个审判者都有各自的擅长的东西,柯有言是她用心培养的,在武器上,她的运用就比其他人强。
每个审判者的过往都比常人痛苦,但这种痛苦往往伴随着性格的成长,越是成熟,就越难以控制,他们都有这深埋于心的目的,等着这个位置带来实现的那一天。
西区有西区的规则,审判者有审判者的规则。
他们与王座上的人之所以保持着服从与被服从的关系,这一点是最关键的。
在他们成为审判者的那一天,王就会与他们交换一个条件,相互协助,也相互守护这个辽阔的土地。
原牧出来的时候,看到时南的伤口已经被包扎好了,柯有言正把他往卧室里搀扶,原牧望了一眼,却对上星放带着凉意的眼眸。
与原牧的冷淡相比,星放其实看上去要更不近人情。
似乎所有的温柔分给了熟人和爱人,剩下的就是有些咄咄逼人的气势。
“原副指导,久仰大名。”
星放坐在沙发上,也没站起来,她遥遥的朝原牧伸出右手,做了一个握手的姿势。
原牧想了想,还是走了过去,但她也没伸手,只是说了声你好。
只有是谁,她等着这个人自己说。
零昼坐在一边打量着他们两个人,星放摸了摸她的脸,轻声说:“你先休息一下吧,感觉你不太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