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叮叮咚咚响起来,他看看屏幕笑着接起来。
“我抓到你干坏事的证据了。”电话里那个声音有点气哼哼的。
“什么证据?”他接着笑,手里去拨弄后视镜上的平安符,彤彤对这类东西很在意,每隔些日子就添一个,弄得那里快成杂货铺了。
“你在销毁证据。”
“什么销毁证据?”
“你停完车没马上下来,在里面呆了八分钟了,肯定在销毁证据。”
丁启瑄侧头看看楼上的窗口,把手伸出来向那里招招,“你那么有时间,趴在窗口等我回来?”
“不许转移话题,你马上回来,给我好好交代。哎呦。”
他一惊,“怎么了?”
电话里安静了一会,随后略带委屈的声音,“手剐破了。”
丁启瑄蹙紧眉头,低声喝道:“怎么回事,我马上到,你好好呆着。”
文雨彤举着手站在客厅里,看见他嘴撅得老高。
他拿过她手,指尖冒着一颗圆圆的血珠,他放进嘴里含着,眼睛狠狠白了她一下。
“你还敢瞪我?”她也瞪回来。
他找来创可贴,贴好后说道:“明天去买一瓶酒精在家里预备着。”说完去阳台窗户那里检查着,“哪剐的?”
文雨彤指指那半开的钢窗,“那里,昨天下过雨有些积水在那,我想擦擦。”
丁启瑄找来胶带把那里缠上,又逐一检查了其它地方,把隐患都排除掉。
“下次这些事留着我来做,你把屋里的卫生搞好就行了。”
她又象八爪鱼那样挂上来,“老实交代,在车里干什么呢?”
他一拍脑门,“我还得下去,东西没拿。”
“我跟你一起去。”
走到楼下,丁启瑄提议,“咱俩走走吧,那边桃花开的很漂亮,我带你去看看。”
文雨彤觉得他有点严肃,那副表情好像随时会说:文老师,咱们谈谈。她的脚步带了几分迟疑。
丁启瑄马上觉察到,他担心那小脑袋瓜里又乱绕,于是停住了脚,“好吧,我还没想好该怎么说,不过,不想了咱们直接谈,雷进五一结婚,薛姨希望咱们回避一下。”
文雨彤长吁一下,拍拍胸口。
丁启瑄心里一沉,他真不愿见到彤彤这副惊弓之鸟的神态,任何一点小刺激都会引得她往那件事上想。他忙抱过去,“我不是故意的。”
她点点头,也抱紧了对方。
走到桃花丛旁,丁启瑄把座椅拂干净,让她坐下,“我答应了薛姨,可是觉得这样做并不合适,还是想听听你的意见,如果你想去我就陪着,不用管薛姨怎么想。”
“你想让我去吗?”她问道。
“这问题怎么推我这里来了?你想去就去。”
“你回答我,你想让我去吗?”
“我,”丁启瑄皱紧眉头停了半天,“别以为我有多大度,要是我说愿意你去,那是谎话,从我心里也是不愿意你们俩见面的。彤彤,你不知道,最初见到你时,你看雷进的眼神让我非常羡慕他。你可能不知道我那时非常希望你们能在一起,看到你们,让我相信这世上真的有爱情存在,而且,我相信雷进至今也还在爱你。”
文雨彤转头看向身旁的桃花,心里涌起了更多的歉疚。如果没有她的出现,也许雷进和林芝会顺理成章的在一起,简简单单的守着他们的幸福。
“不许瞎想,”丁启瑄拢住她肩头,“我相信你。”
她转回头,“你相信我什么?”
他笑了,“真矫情,我相信你爱我。”
黄昏的春风里,盛极的桃枝坠下片片花瓣落在两人身上。丁启瑄小心的为她拂开,等待着那个答复,把心里的话说出来他才发觉,那个借口怕是永远想不出来,这时他开始佩服薛姨的直白无忌。
“我不去,”文雨彤拈起腿上的花瓣抛开,忽忽悠悠坠地的花瓣象是一段飘零的过往,从来就不是雷进辜负了她,恰是她扰乱了对方的生活,“你帮我转告薛姨,以后我也不见雷进,让她放心。”
文雨彤找到雷虹托她把一份东西交给雷进。
“什么呀?”雷虹捏捏那薄薄的信封。
“我给雷进的结婚礼物。”
雷虹有点不好意思,“彤彤,你千万别多想啊,妈是……”她赶紧止住自己的话题。
“我知道,姐。”文雨彤挽起她,“再求你个事行吗?”
“什么?咱俩之间不用这么说,你说了我就办。”
“对林芝好点吧,她对雷进挺好的,算我求你了。”
雷虹翻翻白眼,她想说你们怎么都跟我较劲呢,可瞧着彤彤眼巴巴的盯着自己,不好驳她的面子,“知道了知道了,我以后看见她就笑行了吧。”
文雨彤乐了,随后又悄悄趴她耳边嘀咕道:“不过,你还是要看好了,要是她以后欺负雷进了,就不能对她客气,知道吗?”
雷虹嘎嘎笑起来,“这才对吗,你放心我盯着呢。看她小样要是龇毛,瞧我怎么收拾她。”
赶上弟弟和林芝回家吃饭时,雷虹把彤彤的贺礼大方的摆到了桌上,她不愿意让林芝觉得彤彤和弟弟之间有什么鬼鬼祟祟的事。
林芝拿起来递给雷进,可眼神里带了一抹戒备。
雷进说:“你看吧。”
林芝拆开看看,脸上带了些冰冷,那是一份北海道蜜月游的单据,只需他们去旅行社办好相关手续就可以成行了。她恨恨的想,这简直就是挑衅,如果雷进和彤彤结婚这个行程也是早就安排好了吧。林芝讨厌彤彤这样逮着一切机会炫耀自己有钱的事实,她宁肯把蜜月取消也不要承这个人情。
雷虹好奇的凑过头,瞟着,“什么呀?”
林芝把单据放到桌上,笑着看向薛姨,“妈,我现在刚两个月,怕有个闪失不好呢,蜜月的事要不等孩子生了再说吧。”
薛姨很赞同,“就是,现在可得当心,蜜月这事以后再说吧。
雷虹拿过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