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说是吃饭,倒不如说是开大会,筷子都没怎么动,只见他们都神情肃穆的在聚神探讨。
先是说着几个公司与演出公司间的合同关系,后却说着说着说起了利润分成。
我对慈善义演也是少有些了解的,刚开始我只以为他们是在商议基本的开支,后却听着听着,还有东方传媒和京艺的百分之十五的利润。
我疑惑不解,便小声问身旁的主编“不是说义演吗?怎么还有利润分成呢?”。
因大家都在商讨,蒋主编也不好说话,只简短的道“利润分成是给承办的演出公司的”。
我更为诧异,穷追不舍“不是说义演吗?那如果是那样的话,演出公司只需要拿必要的成本支出就可以了,怎么还有百分十五的点呢,而且刚刚他们也在说京艺公司也要拿三个点”。
主编压着声音“一时说不清楚,回去再跟你说”,嘀咕完他便正襟危坐,又附和的听他们研讨。
我也端坐好,就一直等着他们商量义演规划的事,我倒是早就想好了一个方案,但等了又等,却仍是没听见他们说义演的出场方式。仍是在几个点上绕,几个公司老总的秘书在细细记录着。
我越听越觉得不对,但又不能参与其中,所以一直将疑惑在心里憋着,都怀疑自己是不是下午的时候听蒋主编的话听错了。直到最后越听越憋不住了,我就深呼了口气,一冲动站了起来,我说“冒昧打断一下,不是说这次钟长汉在鸟巢的出演是慈善义演吗?怎么还有利润分成?”。
蒋主编想拉住我已经来不及了,这一冲动不要紧,针尖对麦芒,最后是剑拔弩张,不欢而散。
魏闽岚回了我的问题,与蒋主编说的一样,有百分十五的利润是要给演出公司的,他们公司拿百分三的利润。
我更为大惑,魏闽岚耐心道“我们来往的飞机票和一定的开销还是要报下来的”。
我执着道“既然说了是慈善义演,况且文化部下发的《营业性演出管理条例实施细则》,其中对于慈善性质的演出做出了明晰的规定。细则第三十一条称:‘参加公益性演出以及募捐义演演出活动的演职人员不得获取演出报酬;承办演出的演出公司应当将扣除必要的成本开支后的演出收入捐给社会公益事业。演出公司不得从中获取利润’”。
魏闽岚听到这个后,笑了笑“我们这次的义演只是个人单位组办,属于个人行为,我们是有权利支配募捐的百分比,和你刚刚如上所说的是不挂钩的”。
我倔强道“那你们到底是不是义演?”。
她微皱了皱眉,或是被我惹的不高兴了。蒋主编训斥的叫我,我却是耐不住心的愤愤道“不是义演叫我来干什么,你们利润分成关我什么事?”。
魏闽岚有些冷淡的口气“照片不是你照的吗?”。
我道“是我照的,要不是那照片我照的,我也不能来参与你们的慈善义演,利润分成”,我将字字咬的重,然后那脾气就已经顶到脑门了,我无所遮拦的继续道“你们是不是也假的太明目张胆了,举着慈善的牌子,自己分利润。你们欺骗的不是群众,而是你们自己的良心,我就不信你们都没有孩子”。
而后我也不管席间众人的错愕,抓了包就走人,门摔的咣当响。
反正我也不打算干了,这么阴暗的公司,为了钱什么都能出卖,我为我曾经待了两年都蒙耻辱。
蒋主编后脚追了出来,他气愤道“李喻,你在干什么。回去给大家赔礼道歉”。
我无情的甩开他的手“道什么歉,再假的人也假不到你们这种程度了,个个把自己伪装的跟个君子似的”,然后我突然想起照片的事,逼近他吼道“你为什么把我拍的照片拿去给京艺老板看,你们早就设定好的阴谋,是吧”。
蒋主编脸色铁青“在商言商,你回去给大家赔罪”。
我回道“在商言商。无奸不商,你们这些个奸商,有罪的是你们”。狠狠的蔑视了蒋主编一眼,就掉头走了。
管他身后什么烂摊子,一群衣冠禽兽,亏得个个一副慈眉善目。
而在我心里真正压的重重的,是对钟长汉的感觉,那一刻,一下子就沉重的让我不知所措,不知怎么形容,就像一下子失去了些什么在心里最重的东西,永远都回不来了。
三月的天气爱刮风,晚上的时候就刺的脸疼,呼呼的从袖口领口往衣服里灌,我不禁环抱了双臂。
出租车停在别墅区的西进口,我下车走回家,小石子路两旁亮着昏暗的灯,树枝来回晃,像是伸着枯燥的手在抓这呼呼的贪玩的孩子。
我到家时,客厅只亮了一盏微弱的小灯,我正欲要上楼,却见秦政正坐在厨房里吃饭,我惊诧他今天怎么回来的早,平时笔挺的西装此时已换了一套家居服。
厨房特有的中性色小调灯,餐桌上只有一小盘咸菜,秦政手上端着一碗小米粥,他不咸不淡的看了我一眼,又顾自吃饭。
我还正生气,情绪低落,所以上去只简单的打了一个招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