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黄迟姗
「我一直在想,等到学长毕业以后,我们应该就分道扬镳了吧。」我笑着看他,嘴里还嚼着沾满酱油膏的培根蛋饼,装作无所谓的样子。
我可以预想张肆未来的样子:毕业后就会和现在的同学们不再联繫,过去和人的称兄道弟都只会放在回忆里,可能现在身为高中生的他,在看见小学同学时都会装作忘记对方然后擦身而过。
没来由地,把自己隔绝在世界之外。
眼神却又是那幺寂寞的样子,挺可悲的。
张肆避开了我直视他的目光,淡淡地回答,「嗯,大概吧。」
到底是怎样?有时候就是会想对他生气,气他怎幺可以把自己丢到负面的情绪里面这幺深,一整个犯中二病全世界都对不起它,但他讨厌的对象又是他自己,根本就是一种要死大家一起死的,如果以后跟女朋友分手的话该不会还要一哭二闹三上吊吧!
想多了都是我在头痛。
「多叫朋友扩展交际圈啊,这样不是很好吗?」
「交一个朋友就要多一张面具,我不累吗?」
「你当你无脸男啊,还面具咧。」一气之下就把蛋饼吃完了,可恶。
「妳难道不是吗?」就在这时候,他看着我的眼睛,没有闪避也没有任何的游移,专注的看着我的脸,就像要把他口中的我所戴的面具给看破。
「呃,你是想说我美得就像一张面具一样吗,啊哈哈学长你调戏人家调戏得真含蓄。」
他歎气,移开了视线。
正巧刚才他也点了一杯豆浆,才不会在我把盘子里的蛋饼扫完以后就被老闆娘赶出去。
张肆吸了一口。唉,我想肯定是浓、醇、香,但是今天的外食额度已经到顶了,不行!要抗拒诱惑!
只要我不起头,他就不会多问什幺,甚至是我选择今天就当作一起共度一餐而已的约,他也会欣然接受。
给予对方选择权,让自己置身事外。
我就知道,张肆你什幺也不会问。
如果他真的踏出了这一扇校门,我是不是也会被他切断联繫呢?我想答案是肯定的,就像以往同一辆公车的缘分,目的地抵达以后也不会再有交集。
但我很想留下他,就怕在我看不见的所在,会出什幺事,而将不仅仅是在公众场所晕倒那幺简单,这世界也不会有数量庞大的黄迟姗、数量庞大的偷窥变态会注意到他一个人。
「我啊,很想留在这里,很想自己决定自己的人生,可是又很犹豫。」
见我要开始说故事,张肆也没有多加回应作敷衍,而是沉默着要我继续下去。
「我亲爱的母亲大人要把我送到国外去,可是我不想,感觉就好像再也不想要我了一样,又把我丢到更远的地方。
我知道自己挺没有什幺成就的,所以努力达到他们所期待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