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幺回事?冠军队伍不是我们一九三四吗?
难道──难道彭炫妹回到一九三五年元旦后,我原本的世界也被改变了?
我赶紧翻看手机通讯录──我的手机通讯录中,完全没有林揖辰的电话号码,Line简讯中也根本没有任何来自林揖辰的讯息。
我在耶诞树下等到七点,灯光在夜色中更显灿烂华美,人们的笑颜让我觉得更加凄凉。
原来,元旦傍晚的电影之约,是一场根本无法赶赴的约定。
我骑机车在车阵中穿梭,总算飙回家,一进门,老哥仍旧瘫在沙发上,我这才发现,古董店里,少了那台笨重的日据时期保险箱,比赛后牵回来的湖水绿伟士牌古董摩托车也不见蹤影。
我赶紧丢出心里的一万个为什幺。
「哥,我问你,我们有参加跨年晚会的音乐比赛吗?」
「妳现在才问我?十一月底我拿传单回来叫妳参赛,妳说什幺妳忘啦?」
「我说什幺?」
老哥捏起嗓子模仿我:「不要不要,人家怕陌生的舞台,一紧张肚子会痛痛。」
「噁心,我哪会这样讲话!」
「总之,我们没参加,后悔了吧?」
「那台伟士牌湖水绿古董摩托车呢?」
「跨年那天直接从修车厂保养检修完毕,送到买家那里啦!妳忘了?」
「那??你记得彭炫妹来我们家的事吗?」
老哥不解地看着我:「彭炫妹?这个名字好耳熟哇。」
这时,电视新闻旁边的跑马灯,吸引了我的注意:「民国一○六年将适逢日据时期知名女歌手梦美百岁冥诞,星梦音乐文教基金会筹备音乐剧,角色徵选中,详情请至官网??」
我尖叫一声,「是彭炫妹!她有自己的基金会欸,她真的改变一切了!」
「黎忆星,讲了老半天,妳说的是她啊──难怪我觉得耳熟,她不就我们房东的太太吗?」
「房东一家住在联华山庄,对吧?我要去找彭炫妹!」我转身又戴上安全帽。
「彭炫妹不住在联华山庄,住在金龙宝塔了啦!」
「什幺?」
「妳没看到吗?冥──诞──!意思就是她已经往生了啦!妳国文超烂!」
我僵在原地。
「怎幺可能!她答应过我,会来找我!」
「她怎幺可能来找妳!她在我出生那年年初过世,妳三年后才蹦出来耶!」
我跌坐在沙发上──该不会,过去将近两个月发生的一切,其实是我的幻觉──有妄想症的人,其实是我?
「哥,我问你,从十一月中到昨天,我都在干麻?」
老哥关掉电视,「黎忆星,妳是跌倒撞到头了吗?怎幺一直问奇怪的问题?要不要带妳去看医生?」
我抓着他袖子,「拜託,一定要告诉我,这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