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很久没听到张天国的名字了,张冕甚至还花了几秒想大叔叫什么名字,他面朝毕老头假装沉思:“张天国怎么死的跟我没有关系,我怎么就不能在厨房做饭了,怎么,你一辈子都没在厨房做过菜?张氏一直都是我的,姓毕的,我是给你一分薄面才叫你爷爷的,我哥在公司把你的势力削的差不多,现在都把自己女儿献出去勾搭PC大王的儿子了,穷途末路形容你不为过吧?”
毕老站不住脚,“你胡说什么。”
“在我面前少拿年纪压我,你我心里都清楚,老爷子后来都不待见你。”见人说人话,张冕翻了个白眼。
他不耐烦得摇头,“你女儿和外国人去开房,就在喜来D,没想到会被我看见吧,你夹起尾巴做人我也不想捅开了说,你以为背地里干的事我哥都不知道?”
看话头越来越不对,毕老紧紧摁住佛珠:“你后来签的合同是楚沐自己安排的和老大哥一点关系都没有,他临死都只惦记着你这个孙子,你现在和楚沐干的事,对得起他吗?”
第59章
张冕深刻感受到毕老头心中的怒气,也是,如果当初老爷子真做了利用完楚沐就扔然后扶自己上位的事,按照套路应该是毕老‘摄政’,即使毕老手里的股份没有自己多那也是公司的一把手,要是以后有了当家做主的想法,那时的局面却已经不是他能控制的了。
葬礼那天遗嘱一读,几个老头脸色变得黑漆漆的,就毕老怒的站起来说遗嘱是有问题的,张冕拍拍手转身交叉抱肩:“真是不劳烦你操心了,您呐一大把年纪了不要总想些有的没的,是你的东西永远是你的,不是你的,永远也算计不来。”
刘天淮或许是心虚一直都没站直,看张冕意味不明的对自己一笑,老脸纵横想哭的心都有了。
“合同的事拜您所赐我现在也知道了,这是我的家事不用您插手,外面这么冷我也受不住,就不送你了。”偏头脸色一沉,张冕看着刘天淮,“叔,咱们进来聊聊。”
进屋后看着毕老头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张冕心里直喊痛快,他给刘天淮倒了杯水递过去:“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天淮从一开始就暗自观察着张冕,心里不踏实:“自从老爷子死了,我就去了另一个城市发展,这次回来是陪家里人过年的没想到被毕老碰上,他用我家里人逼我说你们的事,我……说了。”
“所以你说了什么。”
刘天淮听懂了,“你不知道楚沐当初给了我50万,毕老抓住这条问我,我说是我的辛苦费。”
“没了?”张冕扬起下巴。
刘天淮打量了周围环境,和老爷子生前比已经大变样,现在是谁在做主他难道看不出来吗?喝了口水摇头:“没了,毕老一直看不过楚沐总想着打压,这你也有所察觉。”
似乎是不大满意刘天淮的回答,可又不知道怎么问或者是不想去多问,张冕心不在焉的看在脚边转溜的大王,弯腰把它抱了起来,“老头子刚刚说‘你和楚沐干的事’,你说说,那是几个意思。”
“这……”刘天淮心里发毛,“他女儿今天没跟来指控你是因为怕你,你在酒店看见她,她也看见你了,我一个外人不知道多少,你有好好的家不回专门住酒店而且一住就是那么多天,毕琦起了疑心,她年纪见多识广,看见楚沐来接你但一晚上没离开……你的脾气谁不了解?”
“她见多识广。”张冕一下一下的摸大王的狗脑袋,“看来你也知道我们的关系了。”
要说以前的张冕一定气炸了,刘天淮握着茶杯摸不准,张冕坐着抱狗一脸风轻云淡屁事都没有,表情也是淡淡的像是丝毫不为毕老的话所激怒,“我不是很清楚也知道那不是我应该了解的东西。”
张冕没说话,沉默了一会才说:“刘叔,你有没有觉得愧对我爷爷。”
“有。”他从默默无闻的小人物到现在响当当的大律师,不都是靠老爷子那些官司才有的么。
“有就好。”张冕抬头笑了一下。
结束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波涛汹涌的对话,刘天淮站在十字路口半天都没想明白,一场本该惊天地泣鬼神的闹剧竟然没发生,张冕送他走时甚至是笑眯眯的。
张冕牵着大王在外面溜了一圈才回来,天色已晚,锅里炖的汤也早已干的差不多了,心中不舒服索性全给大王吃了,答应好的几道菜真正上桌的就两样,楚沐这段时间的确是有些忙,搞不好还要出去飞几次,飞机票改了又改最后孙殊急了:“到底改几号。”
“我有数。”
孙殊扶额,有数个屁,还没调侃几句就接到一个不认识的电话,一看号码完全没有记忆,接通后没几秒立马拿给楚沐,楚沐惜字如金除了嗯就是哦,然后面无表情的放下手机。
孙殊隐约觉得一定跟张冕有关,刘天淮离开了张氏发展顺利,找楚沐肯定不是为了钱,不是为了钱就一定是为了张冕,他还记得当初刘天淮冒着风险为张冕说的几句话,跟了老爷子那么多年还算是有良心。
“毕老头子去过家里了,兴师问罪。”
孙殊不懂,“他去找张冕问什么罪。”
“我们的关系被他知道了,准确的是他女儿说的。刘天淮正好被比老头子碰上然后顺藤摸爪觉得有些事不太对。”
“那你回去不是要被开涮么。”他已经想象出张冕在家发脾气的画面了,太美太厉害,他在楚沐身边充当助手,做什么事都是帮凶虽然楚沐没干过犯法的坏事,就财产那事,他是觉得不太好可也没多做废话,楚沐要想把活蹦乱跳的张冕栓在身边头一件事就是必须斩断他的经济来源,拿老头子说事就是张冕的软肋。
楚沐手插在西装裤口袋里望得比较远,面色凝重道:“刘天淮没说。”五个字说完就再也不说话了,和孙殊交代了几句就回家,“小冕还在等我吃饭。”
张冕就是楚沐的软肋,一个大男人的柔情都给了这个人人看不上的小少爷,就像黑暗中的一束光,张冕就是那光。
回到家有闻到饭菜的香味,只是灯没开,客厅沙发旁开着一盏很微弱的小灯,暖黄色的,旁边有个鸟巢吊椅是张冕在网上买的说睡在里面舒服,看到露在外面晃荡的一只脚,楚沐脚步声慢慢放轻,大王也睡在吊椅下使劲往上挠估计是把那只脚丫子当玩具了,吊椅轻微晃动着还从里面传出几声不着调的小调。
走近看,张冕窝在毛毯里,抱着米色抱枕哼唱,闭着眼晃动右脚感受到大王的发怒的叫喊低低笑了出来。
楚沐看了一会,看张冕笑得天真无邪单纯得像张纸,全身穿得严严实实只有脚突兀的露在外面,脚背的皮肤也被染上了昏暗的暖黄调,没有一点瑕疵。耳朵上戴着耳机怪不得没听见开门声,楚沐静静的看着,呼吸莫名急促起来。
“汪!”一声清脆的狗叫,大王彻底被惹毛了,嘴一张就要咬上去,没成想还没咬上呢狗头就被提溜起来了,顿时一阵鬼嚎让人听了还以为要宰狗,一看是楚沐灰溜溜夹起了尾巴。
“这么迟才回来。”张冕注意到大王被人逮住了,不用看也知道是谁,他翻了个身抱怨顺手把抱枕砸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