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天,都没有查到谢菲菲的下落,贺兆峰几乎处于发疯的状态,学校和她朋友的家里,他都找遍了,却依然不得所获。没有办法,他强硬地闯进了谢老大的家,翻遍了所有的房间,却依旧找不到谢菲菲的影子。
这个死女人,究竟跑到哪里去了呢?贺兆峰的心渐渐地沉入了谷底,彻底失去了希望,他不再去公司,而是拿着酒壶,过上了醉生梦死的生活。
“菲菲“”他无数次地呼唤着这个亲切的名字,慢慢地入睡,再呼唤着这个名字慢慢地醒来。
天桥上人来人往,一个小小的影子蹲在一个角落,她慢慢地铺开一张薄毯,把几个亲手做的小首饰摆在上面,等着别人光顾。
没错,她就是谢菲菲,蹲着缩成一团,看看来往行人冷漠的脚步,心里空洞的一片黑暗。
她没有回过谢家,即使是从陆家跑出来无家可归,她也没有要回谢家的念头。倒不是因为她气恼自己的父亲对她那么绝情,而是,如果她回了谢家,不正说明了她与父亲串通好了去欺骗贺兆峰吗?
虽然他对她那般无情,可她还是对他恨不起来,他与父亲之间在生意上本来就是竞争对手,她再用欺骗的手段去接近他,难免他会误会自己。
现在,她每天都在这里摇小摊子,赚一点钱来填肚子,晚上,就缩到贺兆峰别墅花园里的一个角落,远远看着他屋里的灯火,慢慢地睡去。风餐露宿的生活很不好过,却让她觉的很踏实,她没有背叛过谁,她只是用自己的方式爱着每一个人。
“老大,弟兄们已经把人找到了。”
贺兆峰接到电话的时候,正是不省人事的时刻,他在梦里梦见了自己正抱着谢菲菲亲吻,所以,当电话铃声将他的美梦吵醒的时候,他几乎要大骂出声。可是听到这激动人心的消息的一刻,他心中所有的怒气在一瞬间都消失了。
“她在哪儿?”嘶哑的声音有些颤抖,那是酒精催化后,遗留下来的颓废。
“她现在在天桥上,摆小摊子。”
“什么?”贺兆峰缩紧了瞳眸,心中涌起一股酸涩。他挂断电话,顾不得满身酒气,顾不得下巴上冒出的胡茬儿,抓起外套就往外跑。
他不顾一切地跑,在人流中穿棱着,终于跑到了天桥下,却没有勇气走上去。
她现在怎么样了呢?还会原谅自己吗?无数个问题在脑子里涌现,每一个问题都在敲打鞭策着他的心。
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往天桥上走,终于,那个小小的身影出现在他的眼前。她在认真地串着一个个小珠子,那些连接它们的线透明而纤细,在她的巧手之下,本来毫不相关的两样东西变成了一个个美丽的饰品,项链、耳环、手航天哪,真不知道,她的手还会编多少美丽的东西。
“城管来了。”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只是一瞬间,谢菲菲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将手里没有做完的东西往袋子里一收,裹起薄毯,从天桥的另一边跑掉。
贺兆峰扭过身子,看着她努力向前奔跑的模样,心中的恰惜越来越深。她就是这样生活的吗?她应该了解,她的爸爸不会真的那么绝情,对她不管不顾的,可她为什么不肯回家呢,至少,她可以不用这么辛苦啊。
城管跑到了天桥上,看了看,找不到任何可疑,又走掉了,谢菲菲这才从角落里偷偷地回来,铺开薄毯,继续忙碌。
贺兆峰情不自禁地向她的方向走去,从她苍白的脸上,他不仅仅看出了她的认真与专注,还有那被狂风暴雨侵袭过后的疲惫,还有被人伤害过后的无助与落陌。
他静静地站在小摊子前,欣赏着她的每一个作品,那些东西静静的摆在薄毯上,却注满了她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