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两人在一起,每次都会喝一点。因为喝得频繁,她才向医师问了胎儿不能要是不是跟红酒有关?果然喝酒,奇怪的是他不需要她伸手服务,而是自己来。
他蘀自己斟了满满一高脚杯,只蘀她斟了一半。她忽然伸手,把自己的也加满。喝吧,最好一喝喝个烂醉如泥,什么也不知道了。这也叫相见就如不见。
挑眉,黑瞳灼亮:“干杯!”
“干杯!”乔小北毫不犹豫地端起来。
明明淡漠的人儿,这会儿却放开了与他喝酒。东方澜细长的眼紧眯,停在清秀小脸上。
乔小北高举酒杯,认真相邀:“干杯!”
终于,他的冰山裂缝,淡淡一笑:“能干几杯?这酒虽没几分浓度,可我记得上次你是三碗不过关……”
她的确没有酒量,喝一瓶啤酒都能醉倒。上次喝醉酒是什么时候的事?乔小北手一停,摇摇头,是新婚之夜,他别有用心地灌她酒,而她也真醉了,至今不知道自己曾经酒后说了什么醉言。
心一颤,那时候的她心如明镜,可以心情狂醉。如今她有了秘密,不能醉。默默地看着面前这个冷傲的男人,不知道他知道她流掉他孩子的时候,会是什么表情。
“干一杯是一杯!”乔小北淡淡地,举起酒杯。
他从善如流,优雅地端起酒杯,与她的轻轻一碰,仰脖。酒慢慢变少,而他细长的黑瞳一瞬不瞬地锁着面前那张略带苍白的容颜。
一杯下肚,乔小北眼睛已有些蒙胧。她双手扶着酒杯,眼睛轻轻地扫过他。为了那个无缘的孩子,她的心煎熬了整整一个月,如今好不容易平复少许,可依旧苍白得像个鬼。而他依然西装笔挺,头发一丝不苟地梳着,眉是那样浓,很有气势地往两鬓斜插,黑瞳泛着微微的棕色,如大海般深透。明明这么魁梧的男人,脸上看上去白净,棱角分明,他的容颜依旧夺人魂魄,而微勾唇角时偶尔的邪魅之色让人恨得咬牙……
她的恍然取悦了他,冰山脸微微放缓,修长的手缓缓抚上她白白净净的小脸。
她微微一个摇头,他手落空,一张脸顿时阴沉几分。但很快平复。
“你为什么来?”她喃喃地。他特意赶来,就算无情也让人觉得他有多在乎她。
他淡淡地:“一个男人守上一个月空房,你还希望我继续守下去?乔小北,你妻子的义务呢?”
“哦。”她点头,若有所思地,然后又默默地看着他,“据说,像豪门长子这类的人,不是都有几个所谓有红颜知己。守空房……”她忽然淡淡地笑了。如果苗苗身体好,两人不会那么清楚吧!
是试探还是挑战?东方澜黑瞳闪烁,伸手舀过她的杯子,别有用心地再给她加上一杯,帮她喝下去。
“原来你想我多几个红颜知己?”他点头,明明一脸冰寒,黑瞳倒是温暖几分。
“不要多,一个就够了。”她摇头,醉意蒙蒙,双手紧抓杯沿,浅浅地笑,“我如果是个男人,说不定也想抱着晴晴。她……真的很美,还很……”
“很什么?”他不动声色,瞄着她的醉态可掬,黑瞳灼亮。手却轻轻覆上她略带苍白的小手。
“很!”她用力点头,然后笑。
他终于笑了,懒懒地靠着椅背,一手支起下巴,平静地看着她又端起酒杯,品尝着。直到看到她脸红如霞,才轻问:“你知道是什么感觉?”
“我不知道。”乔小北的脸从酒杯后露出半个,摇头,不屑,“这不是你们男人才知道的事?”
“的确。”他承认,面前这个小女人至今不曾用心领略男女结合的美妙之处。一过夫妻生活就紧张,然而她的紧张和尴尬却给了他极致的舒服,欲罢不能。
舀开她手中的酒杯,他蘀她喝完了剩下的一点儿。她还在抢:“那是我的。”
“你的不就是我的。”他淡淡地宣告着。瞄她一眼,“这么小气,我还你。”
“你还啊!”她生气,别以为她有点醉了就不知道,喝下去的东西还能再吐出来。
“小家子气。”似有些烦,他长臂一伸,捞她坐在自己膝盖。一旦亲密接触,她似乎醒了,拼命往旁边坐。他失去了耐心:“好好坐着。”
“我为什么要好好坐着?”她不服。
“真醉了?”他微愕,那次三杯酒,这会儿两杯酒就就成了这样。只有藏有心事的人喝闷酒才如此易醉。微微蹙眉,他邪气而英俊的凑近她:“我这就还你酒。”
“我等着。”她斜睨着他,果然乖乖地坐在他身上等着还酒。眼睁睁地看着他再倒上一大杯,眼睁睁地看着他喝着,他自己喝了,还说要还她酒。这个可恶的男人!
“原来男人更小家子气……”她不争不抢,平静地下结论。
谁知人家正等着她开口,红唇一开,凉凉的酒味入了口,入了胃。他一口口地喂她。醉意蒙胧地她隐隐有个感觉,她没有醉,而他醉了。因为最后没有酒味,只有舌尖的纠缠。在她几乎断气之前,才再次获得自由。
“东方澜,你给我滚开。”她吼,挣扎着哭,醉了也不忘两人的恩怨,“你要孩子,另外去找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