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告诉我,这个不知道是谁的孩子你要留下?”杜心心颤颤地问。
“当然要留下,这孩子来得还真不容易。”乔小北淡淡地笑,隐隐地痛,“心心你说得很对。孩子不是哪个男人的,只是我们女人自己的。这个孩子就是我乔小北的,仅此而已!”
收拾好,在杜心心诧异的目光中她大步离开家园,赶到迎风小苑,气度从容地走进去,经过汪苗苗和东方明霞面前。上了三楼,拿出离婚协议放进包里。
除了衣物证件只拿走了笔记本电脑。下楼,静静地站在汪苗苗面前:“苗苗,你知道你为什么会有心脏病吗?”
乔小北冷冷的声音让汪苗苗情不自禁地后退两步,摔倒在沙发上,嚅嚅着:“为什么?”
“因为你的心太黑了。”乔小北淡淡地笑,“你做的好事,我会选择一个最好的时机告诉东方澜。只要他活着,他有权知道他最疼爱的苗苗做的好事。”
“我没有做什么事。”汪苗苗咬着牙,柔柔的,怕怕的,泪盈盈的,“容澜知道我向来柔弱,什么事也干不了。”
乔小北深深地看着她:“苗苗我告诉你,就算东方澜不爱我,但是他一定更相信我。不信走着瞧。记得,总有一天……”
苗苗柔柔地笑了:“小北,如果你知道两年前的孩子保不住是容澜亲手造成的,你就不会这么自信了。”
乔小北闻言惊住,死死地看着苗苗,忽然掉头就走。泪,如瀑倾泻。走出迎风小苑,没有和任何一个人告别。走到门口时,回望这富贵豪门,轻轻轻轻长长地叹息——朱门原本无情!
依旧和杜心心过着平平淡淡的日子。杜心心问:“陆书鸿昨天离开了,说去深圳打拼。小北,你有什么打算?”
“等一个时机。然后离开。”乔小北画着图,“心心,到时你跟我一起离开,在一起有个照应。”
“好啊!”杜心心没意见,“反正咱们两个都成妈妈了,不互相照应还真难。小北,我们去哪里?”
“去北京。”乔小北轻轻吐出两个字。
“为嘛?”杜心心变了脸色,有些犹豫。
“去找我父亲。还有路瑶。”乔小北淡淡地笑,看着远方,眸子幽幽。没有说出来的是,司徒谦也在北京,杜心心应该为孩子负责,勇敢地面对那个男人。可能失败,但不可以不尝试。
“小北,那个……”杜心心欲说还休。
“哪个?”杜心心也有不畅快的时候?
“你的孩子到底是谁的?”杜心心似乎打了一场仗才说出来。
乔小北沉默着,许久才轻轻地:“我也不知道。”
杜心心惊异地看着好友说不上话来。
东方集团的消息并没有好转,报纸上没有一点儿关于东方集团相关的正面消息。东方集团一落千丈,所有的分公司全部溃散,包括东方明霞说的苏庭会帮忙的悦林连锁酒楼。
乔小北没有特意避开这些新闻。她淡淡地看着,像个旁观者。
这天,意外地来了个不速之客。
“看来,你过得很好。”汪晴晴妖媚依旧,十指尖尖,慢慢地拨弄着自己金黄的大波浪卷发。眼睛斜斜地睨着面前清冷的乔小北。
淡淡一笑,乔小北挑眉:“晴晴不会是特意来祝福我过得好吧?”
“当然不是。”汪晴晴扬眉,笑盈盈地,“我只是特意来告诉你一件事。放心,我不是为我自己而来。”
“看来神秘又重要。”缓缓坐下,倒杯茶,亲自放进汪晴晴手里,乔小北眼眸似烟,“原来晴晴什么都知道?”
“是的,我什么都知道。”汪晴晴凝着她,似在掂量着她,“你要不要听听?”
“要。”乔小北垂下眸子,看着杯中的茶叶慢慢烫开,淡淡地浮起笑靥。
“你相信我?”汪晴晴震惊。
“我相信你。”乔小北坚定地点头。有一件事磨得她两年没睡个安稳觉了,她要知道真相,长痛不如短痛。她需要一个死心的理由。
东方澜,从此楚河汉界永相离。
第二天乔小北回了迎风小苑。
仲春依然春寒料峭,树儿刚长了绿芽,还不及吐成叶儿。只有早开的桃花在风中摇曳,散发出沉郁的清香。
一道伟岸的身影就在桃花中若影若现,冷肃,东方澜依然如她初见之时的模样。只是心境已经全然不一样。她站着,看着,忽然漾开淡淡的笑。
生物老师说得对,最美的就是最毒的。这个男人就是一朵罂粟,成熟的罂粟,剧毒……
看着看着,寒风袭来,她忙不迭地蹲下去,用力呕吐起来。呕得头痛欲裂,涕泪双流,依然没有停止的迹象。
东方澜大步过来,扶起她,悄悄摸过她的脸,轻拭她呕出的眼泪,一个轻柔的吻印落她青丝间。眸间有着微微的笑意,轻轻地:“都两年了,咽喉炎还不好,难道它真是小强?”
唇畔浮起莲般的笑容,乔小北将他的手轻轻压在腹间,静静地凝着他:“不是。东方,我怀孕了。”
东方澜大骇,双手捉住她的肩,死死地盯着她腹间。冷峻的脸变了形。慢慢的,他眸子有着几不可察的绝望。
眯眼逼问:“说,孩子是谁的?”
她默默摇头,却双眸清亮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