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皓天亦抽回手,阳光俊秀的男人露出个让人品味的笑容:“东方,若放小北被你欺负,我云皓天誓不为人。”
东方澜轻笑:“男人不欺负自己的妻子,那便不是男人。”
“小北已不是当年的小北,是自由人,别幻想小北送上门去被你欺负。”云皓天定定地瞧着面前这只雄鹰。
“当然,我容澜也不是当年的容澜。”东方澜点头。当年的他大多时候有心无力,想爱人而如偷盗。当年,他才是那个焦头烂额的那个,有痛也不得喊痛的那个……
“小北……并不就只是你东方澜的。东方澜,我比你年轻十岁,你敌不过我的热情。而且,至少你没有小北的孩子。”云皓天轻哼,年轻男人真心一片,可毕竟敌不过长自己十岁的老狐狸,也知道乔小北这么多年为谁而苦,有些急燥,又有些愤懑,历练不够,说话间有些唐突了。
这句话痛到了东方澜,他细长的眸紧紧眯起,青筋微跳,好一会儿才镇定:“乔浪就是我的孩子。年纪不是问题。起码我让小北刻骨铭心。”
任他们说,乔小北已经听不下去。这两个男人明明暗涛汹涌,措辞针锋相对,可在母亲的面前两人的模样礼让有加,大谈她的未来,可都不问问她的意思。真可笑。仰首一笑,她迈开步子。他们无视她这个主人,在这里慢慢聊,她还是出去压马路好了。
走到门口,一脸严肃的乔天洪恰好回来了。乔小北只好停住。
乔天洪扫了眼室内,安安静静的,瞄向两个站着的男人,蹙眉。转身问颜如意:“出了什么事?”
颜如意长吁一口气,摇头:“已经没事。”有事也过后再说,打发面前这两个年轻男人似乎更重要些。
“乔伯伯,告辞。”云皓天这才回过神来。
“且慢。”乔天洪却喊住了他,沉思半晌,方问,“你说乔浪是你儿子,可有证据。”
乔天洪此话一出,乔小北面容发白,有些摇摇欲坠,赶紧扶住了门框。眸子氤氲,慢慢地瞅向云皓天。他会怎么说?
这个话题他应该停止。
“乔伯伯,我没有证据。”云皓天灿灿星眸悄然瞄着乔小北好一会儿,最后有礼地躬身而答,可瞄到东方澜时,又加了句,“但请伯伯相信,孩子确实是我的。小北若肯嫁我,一家三口就可以团圆。”
黯然无语,云皓天果然不再放手。乔小北垂眸而叹,云皓天对东方澜的意见之大,已经超过她的预料。她的未来似乎不容乐观。只要她还在这儿,这两个男人只怕会纠结一生。
“我明白了,你走吧!”抚额,乔天洪也有些烦燥。
有礼地告辞,灿灿星眸瞅着乔小北好一会,云皓天才离开。可经过门口时,猝不及防给了乔小北一个紧密的拥抱,还回头瞄了眼东方澜。
可是东方澜似乎没看到他的举动,已开始和乔天洪交谈。谈的居然是公事,拉扯些有的没的,显然乔天洪认为这个男人老道些,合他的口味些。
头痛地看着父亲,显然他并没有打算放东方澜走。父亲的心思昭然若揭。乔小北无力地靠着大门,忽然觉得未来渺茫。她,必须早早离开。
聊一会儿,乔天洪居然招呼女儿:“你们年轻人聊得来些,我去看报纸了。如意,你去买些菜来晚上吃。有客人。”这个客人显然是东方澜。
这是怎么回事?乔小北头昏眼花,面前这个男人如此轻易收服了父亲的心。可是父亲不知道他的世界并不单纯,还有个苗苗要兼顾。想到苗苗,她的眸光黯淡了。
颜如意犹疑地瞅着东方澜,看着这个气势不凡的男人,皱皱眉,再看看女儿,想说什么,还是去准备晚餐了。
得了乔天洪的首肯。东方澜一个稳重的男人似乎也有些飘飘然,邪魅诱人的脸孔居然绽出淡淡笑意,凝住了乔小北的眸子。那模样有些轻狂有些喜悦,凝住她的黑瞳有些灼热,似乎变成了刚刚动心的毛头小子。
“出去逛?回房谈?”东方澜征求她的意见,一只手捞住了她的胳膊。
当然不在家里谈,一个谈不好吵起来了不是让家里人难受?她率先走了出去,留给他个清冷而孤单的纤纤背影。
走得那么快?他扬眉,小女人在生气?长手长脚的男人三步就跟上。
准备离开,心平气和,并不计较他的过往。沉默地走在林荫小道,两人无只言片语。许久,居然是向来沉默的男人打破了宁静:“苏庭的资料怎么不上交?”那个男人的一切行动都在他的掌控中,现在活得还是很好。只不过正在暗暗撤离资产,可能会把北京所有的医院全部转让。
不语,乔小北当作没听到。淡淡的酸涩却悄悄袭上心头。她为什么要交?依然默默走着,不过才走一步就迈不开脚步了。
他从身后拥住了她。一如往常般,胳膊从她腋下穿过,搂紧,让她纤细的背紧紧贴着他有力的胸口。他宽宽的下巴,紧紧地压着她的头顶,轻轻叹息,似乎无比的享受,而又无比地疼惜她。
“因为小北其实不恨他?”他低低地,“因为,他并没有欺负我的小北?”
“不,当然恨。”她淡淡地,听起来有些不真实,但神情很认真。想着离开,所以心情竟如此淡泊。想到苏庭,自然也想到了汪苗苗。她即将离开,所以倒看开了,突然有些恶作剧的想法,竟问,“苗苗三十三了,女人的青春有限。东方先生还不娶她?苗苗心里此时无限哀怨,东方先生应该体贴。”
他吻她发丝,咬牙,浅浅的笑容腾至黑瞳:“傻瓜,要娶早就娶了。”
“订婚而不娶,不是男子汉所为。”乔小北轻哼,订婚?没感情会订婚?三年多前他已经完成任务,别扯上军国大事来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