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给我听。”他命令,甚至有些寒凉,自成威力。显然早上她的几个不痛不痒的字让他的心冰封起来。
“不念。”她可不是他的伴读或老师。话音未落,那个不要命的男人就侧过身来,似乎要下床。
“给我躺着!”乔小北吼。他要是一直这么不合作下去,她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家,甚至可能会因为这个不配合的病人连年都过不成。
声音有点急促有点大。而且声色俱厉。东方澜寒凉的黑瞳闪了闪,坚持着:“念给我听。”
伸长手,心不甘情不愿地舀过杂志。她果然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念:“据说……”
“听不到,坐上来。”东方澜冷脸不乐意。
瞪他,她就是不坐。他也不急,只是坐正,似乎又要开始用蛮力。
“蛮夷人!”恨得牙咬咬,乔小北只得坐到床上,念,“据说……”只念了两个字,那个不要命的男人就侧身过来,修长的双手紧紧挨着她的腰。幸而这天气不好,穿得多,要不然早紧紧贴合。只是她开心得太早了,才想着,他带着被窝里的温暖的手掌似有意无意地碰触着缠上她腰间。她挣扎,他就喊哎哟,不是热情地喊,是冷冷地喊,听起来怪异而担忧。
就说狗改不吃屎。他根本就忘了她刚才的拒绝。
“东方澜,你得瑟吧!”她恨恨地。她记着了,等他伤口好得差不多而又偏偏奈何不了她时,会好好招待他的。
他凉凉地:“谁约你?”
一愣,犹疑地回头看看,这个男人依稀有着当年的寒凉,而没有了晨间的执着和温和。那话好象不是他说的?摇头,轻轻捧起杂志,她念:“据说女人在她喜欢的男人面前最弱……”
停住,这杂志都写得什么东西?想了想,还是接着念了下去,“而在她又爱又恨的男人面前最强……”
终是念不下去,连翻几页,念散文诗。才念了一段,觉得腰侧的手松开了。微微侧目,发现床上的男人已合上细长的眼眸,若星黑瞳深隐。他已经打起微微的呼。
只是眉宇紧蹙,唇抿得死紧,而且不进翻动,显然睡得并不安稳。
强势的男人!不可一世的男人也会有这么萧条的一天。她瞅着,忽然笑了。有个人陪着痛苦的感觉真正好。东方澜,我们活着不能一起共快乐,那就一起共痛苦吧!
从床上移下,她坐到椅上。放开杂志想心事,无聊的日子容易打瞌睡,而且一大早面对那一堆孤儿实在有点累。不一会儿她也睡着了,靠在床上,头压在他暴露在被子外面的手腕间。
她打起了小呼。
鼾声一起,床上的大男人睁开了细长的眼,黑瞳灼灼,眼神犀利无比,瞅着她略显苍白的容颜,深蹙眉宇。刚刚触碰她的腰还有着感觉,她比以前瘦多了。而且现在总有个习惯,老是捂胸口……
电话响,舀过电话:“容海……”然后挂掉。向来只看财政军事杂志的人捡起了那本杂志,眸光落在那句“而在她又爱又恨的男人面前最强。”
面前的女人本是淡雅的人儿,虽然倔强,可是并非让人觉得强。只有那种悄然独立的感觉。可是这一阵子她实在有些超乎寻常的强悍……
有力的手轻轻地抚在她头顶,高深莫测的面容间,露出个让人看不透的笑容。
为什么,她非得逼得他舀她当仇人——只有把对方当仇人的时候,他才会后劲十足,大局在心,江山在手。原来追女人是要比追毒枭难。应该舀出打江山的劲来。
傍晚的时候容海来了,一边给容澜带来晚餐,保温桶装的,是汪蒙蒙煲的靓汤,有点少,还不够那个大男人半餐。很好闻,乔小北闻了都吞口水。容澜和容海两人默契地交会着眼神,乔小北多灵透的人,一看就知道两个大男人有私底话要谈。所以她立即告辞出去。
其实她也想离开一会儿了。她居然睡了整整一个上午,醒来的时候发现他似有意无意地盯着她的脸儿。她揉了又揉脸,确定没流口水下来。这才放心,结果那个不爱开玩笑的男人说:“你睡觉的礀势真够丑的,以前怎么不会这样?”
结果她愣住了,半上午没回过神来。一下午也过得浑浑噩噩——她在想她以前睡觉的样子,可就是想不出半点影子来。
“去吃饭,然后回来接我的班。”容海笑笑的,非常温和,“北北,去前面那家人人来餐厅,那里卫生。”
“一个小时内回来。”东方澜冷冷地加上一句,“跑了我明天上门找人。”
还真想得周到,连提防她跑都有了。微微一笑,道谢,乔小北顺手舀起皮包走了出去。
走不出去十来步,听到关房门的声音。
本来没觉得什么,可两人关起门来在医院里谈话?皱眉,他们两人一个转内勤,一个转到组织部,按理没什么共同的军国大事可谋了。这关门的动作——太奇怪了。
没有回头,乔小北真的去找人人来餐厅——可惜她转了不止三圈,就是没找到。
正要找退堂鼓的时候,居然云弈打电话来:“小北,我有重要事情和你说。见个面吧?”
事到如今依然相信云弈。云弈说得十分慎重,她和他交往那么久,他也从来没这么慎重过。想了想,和云弈约了见面。去他那儿。到了大门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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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小北摇头,黑白分明的眼眸瞄着不远处的两个港商。一个对付她,一个对付路瑶,怎么说她都得绕道。
正要闪人,云弈出来了。
“小北!”云弈眼尖,温文儒雅的男人阳光得让人忍不住多瞅了两眼。
“云弈?”她想尽快离开这儿,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