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要小北经管北澜?”容澜挑眉,有些责怪容海的样子,“我以为我小北更适宜窝在被窝里画画,而不适宜费尽心机经营北澜,和那些臭男人在我虞尔诈,杯盘狼藉。如果要小北操心,我宁愿直接把北澜送给明雪或乔子杰。”
容海动容,无语地别过脸,只看着外面雪花飞舞。许久才提醒他:“小北贤慧,但有才。当年老狐狸如苏庭和小北交谈都压不了小北的气势,那件东方家事足可以让东方集团股票狂跌,苏庭却压了下来。我不以为小北该窝在家里更好。”
容澜沉默,摇头:“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就你所知,你见过哪个女人如她般心思深重?什么事都往肚子里放,揣摩来揣摩去,当年的事生生的忧成了胃溃疡。光生活小事她都累,如果把价值几十亿的北澜压到小北身上,她不喊累我……”似有些不好启齿,可是面前是容海,是生死至交,容澜仰首:“我会……”终是不好意思,把“心疼”两个字压下心头。
容海动容,良久无语。
容澜忽地一笑:“我可不想天天下班回家看不到小北。如果半夜接回来的老婆还满嘴醉话,谈公司谈股票,估计我容澜会直接拆了北澜。”
容海了然,闷笑摇头,说来说去,这才是容澜最怕的吧!
容澜轻拍他肩头,要离开:“苗苗在家。我先走了。容海,苏庭开庭前别离开苗苗。”说完,意味深长地盯着容海,里面隐隐有着警告的意味。
颔首,容海不留人。送出大门,一起站在大雪中,容海忍不住问:“什么时候能喝到喜酒?”
“不定。”容澜笑。
“还没哄好小北?”容海拧眉,显然认为容澜不该如此逊。
“不,小北柔情似水,让人不觉想到佳期如梦。”容澜高兴,掐起文来。
容海笑了,摇头。有如二十年前的少年般,扔了个雪团砸他:“再这样下去都不是容澜了。你还是快滚吧!”容澜终是大步离开,看着容澜的背影,容海慢慢收敛了笑容。慢慢地回去了。
容澜走着,一颗心却不如表面那般欢喜。当年两人不能交心,他并不是真那么懂得乔小北,可是这个小女人脾气倔他却比谁都更知道。这两天她大多时候都顺从他,陪他吃饭陪他说话陪他滚床单,让他享受到了三十五年来从来没有过的温暖与幸福。想着想着做梦都能笑醒,可是最重要的一条他却没忽略——笑着笑着,她会忽然间沉静下来,若有所思。
这个时候天地间似乎只有她一个。四年的岁月,终究改变了许多。
这个乔小北他是不明白的,宁愿她绕着弯儿骂他,就是不想让她沉默。她一沉默,他就莫名其妙地恐慌。隐隐明白,她爱,但生命里绝不会只有爱情。她向来心明如境,豁达通理,友情亲情皆不舍。
如果小北知道他会恐慌,是不是会把她沉默时的心思告诉给他?
他向来筹划周全才行动,绝不会做行差踏错的事。所以暂且按兵不动。
取钱。瞅着那张新的银行卡浓眉一挑,有卡在手,钻戒就会有。
回到家,站到门口朝里面一瞄,容澜勾唇而笑。原来他的小北和他一样,对着豆浆机无可奈何,此时正蹙眉恨恨地瞪着那玩意儿呢。当然瞄到了他,迎上替他脱下西装。容澜拒绝:“这西装冷呢,闻一闻就有股寒气。小北走开点儿,别受寒。”
乔小北愣住,容澜会说这么体贴的话吗?甩甩头,清醒下头脑,乔小北不得不用全新的目光打量她倾慕怜惜的男人。如果说她在回忆里折磨了四年,是不是他在幻想里沉迷了四年?
想着,说出来的就不是那么一回事,她忽然冲口而出:“现在来扮温驯了。你那把枪呢?”
四年后的第一次见面的场景永远也忘不了啊!
“那把枪?”大男人微微脸红,“那把枪第二天就被没收了。”伤了人的枪哪还能留着,第二天被勒令上檄。一抬头见面前的小女人面色不善呢,容澜避过不谈,只装没事儿,也蹲下他尊贵的身子去看豆浆机。
可是她较真儿了:“是不是那晚我不从你就一枪送了我?”
“没有。”大男人头一次感觉到了心慌的味道,“小北要不从,我就打伤我自己……”
送一个白眼给他——他不会是用这样的办法博得她的同情吧?乔小北这会儿也无语了。如果真是那样,如果她已移情别恋,是不是他还可以白白去掉一条命?貌似这男人可不会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真真假假,她看得有点累,可偏偏又觉得有点想笑。
这男人有的是办法,可是每个办法都是那么激烈。调教成好男人真是任重道远啦!
“豆浆机是不是坏了?”容澜没话找话。拼命岔开话题。伟岸如山的男人怕小女人翻旧账。
可是她不放过旧帐,似在咬牙:“你相不相信,如果你再欺负我多一会儿,我当时真杀了你。王八蛋,女人会痛的。”
容澜装不下去了:“我知道,你每次都说痛。”
“容澜——”小母稹1纠粗皇切睦锊黄剑饣岫嫫鸹鸹耍切”绷痴堑煤旌斓模铀掷锴拦菇浪赖囟19琶媲暗哪腥恕u媸牵晕备钅兀恢浪矗此幕八加刑ィ皇侨倍叻缌恕u嫫耍?br/>
容澜小心翼翼瞄她,小心翼翼地走开了些:“可是小北说痛的时候我特别有成就感,有快感,那时哪里停得下来……”
乔小北转身就朝房间里走。头正,脖子正,肩膀正,背也正,整个人硬成了石头。哼哼,这种男人,当真不能要。她眼力真的不太好,太不好了。怎么会舍不得这种放肆的男人。
“小北,你勾引我我才那样。”容澜不追她,倒像受了委屈似地站在客厅里,不紧不慢地控诉她。一边数一二三。果然还没数到三,小猫咪就蹦了回来,个子小,气势不小,居然抓着如山的他的领口。当然,不够高的人儿其实不好抓他领口。可是她有办法,踮起脚尖抓他领口,一个字一个字地质问:“蛮子,我乔小北哪里勾引你个大色狼了?”
“蛮子?”容澜眼角抽筋,倔丫头,能不能想个好听点的绰号送他,就算脸皮薄的女人喊不出亲爱的,就喊容先生都好听些……
“小北说痛的时候,小北就眼勾勾地望着我,眨呀眨的,挠心,谁停得下来。”容澜还有理了。想着那场景,细长的眼眯起,隐隐有着掩饰不住的笑意。这小女人哪里明白男人的心呢!
“天!”她那是眼巴巴地求他放手。什么眼勾勾?想拿块豆腐撞墙。
“哪个男人都想在妻子面前拼命表演能干,只有一种男人才会半路停下。”他不反省自个儿,模样慵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