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知道你这几年是怎么过的。”王邛看着我茫然的表情,吃吃地笑了,“我想模仿你,活一天。”
我为难,“我生活习惯很差的,要不……”
“就一天,不要紧。我有权利决定我明天怎么活,我只是想让你帮帮我。”
王邛坚持这么说,我也只能随他。
14
当晚,他倚在被垫高的床上,已是很艰难。好不容易躺下,他又忽然想上厕所,我扶着他去,他把我推开,让我在厕所门口等。
之后我面对着透着昏黄灯光的玻璃门,两手抓着头发,静静地蹲下去,把脑袋埋在两膝间,听了将近十分钟的咳嗽声。
他出来时,我已经收拾好了情绪,扶着他往床边走。
他的呼吸声重了。
在出租屋的这几天,他的身体正在快速地衰弱下去。原先还能从医院里打的跑到出租屋,现在连站着都摇摆起来,声嘶耳背,种种症状愈发明显。
他的每一次呼吸都在消耗他的生命,我不自觉地放轻了呼吸,以为只要我能替他剩一口气,就能为他多续一秒。
他像个快要油尽的枯灯,呵一口气就足以撼动他的生命。
他靠在床垫上的时候,我跪在床上,伸手替他牵过被子,掖了掖被角,关了灯,坐在床上。
“你这样睡得着吗?”他问我。
我拉着他的手,把他冰冷又没重量的手捧在手心,像捧着根羽毛,“我想睡的话就能睡着,你先睡吧。”
“我也睡不着。”
我伸手去拿他背靠着的枕头,“是不是太高了?”
他摇了摇头,哑着声音,“疼。”
“哪儿疼?”
“锁骨上。”
“锁骨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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