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安哥哥,欢迎你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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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佑安是怎么死的,乌临其实记得不太清楚了。
她只知道,自己的母亲和石佑安的母亲带着她们俩相约出游,去城郊的葡萄园里采摘葡萄。
去往葡萄园的道路并不太好走。他们在一个弯道翻了车。
石佑安的胸口,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扎了口子,血水汩汩外流,染红纯白衬衣。
这是乌临所记得的最后的事情。
获救后,她被告知,车子里的其他人都已死去。
她被送出了车外,而其他留在车里的人,都被爆.炸炸得面目全非。
乌临从未怀疑过石佑安已死的事实。
可是,林加现在活生生地坐在她面前。
他膝弯的胎记,跟她记忆里石佑安的胎记一模一样。
那个她摔倒被他抱回家的雨夜,他在她的家里洗澡,换上了她的衣服。短短的裤子裤腿高过了膝盖,露出膝盖后面的那处深色胎记。
林加胸口伤痕的位置,跟她记忆里的那个流血的伤口,也是吻合的。
他是林加。
他也是石佑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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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加看着又哭又笑的乌临,脸色苍白如纸。
他知道纸终究包不住火,但总不免心存侥幸。当真相揭破的一刻终于来临,他心惊之余,竟也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林加犹豫良久,终于慢慢伸出手,轻轻地摩挲了一下乌临的脸颊,拭去她脸上的泪水。
乌临问:“为什么?”
林加沉默地看着她。
为什么一走十年都不联系,为什么回来以后不肯相认,为什么又要对她极尽温柔。
为什么?
乌临抓住他抚在她面上的手:“为什么?”
他垂下眼,避开她炙热的眼神。
她不肯放过他,用两只手捧着他的脸,迫使他面对她。
“为什么?”
他看着她,没有勇气说出那件事。
没有勇气。
林加苍白着脸,心痛如绞,却一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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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破僵局的,是林加的手机铃声。
手机放在林加轮椅一侧的挂袋里。林加低下头,接听电话:“是我。”
电话是尤信风打来的:“少爷,我可以来接你了吗?”
林加说:“嗯,你可以过来了,不过带一套干净外衣给我。”
尤信风狐疑:“为什么?”
林加不语。她等了两三秒,不见他回答,便明白他是不想说,道:“我马上来。”
林加一个人呆在乌临家里,尤信风多少是有些担心的。
据她所知的情况,林加跟乌临在一起的时候,从来就是弄得狼狈。不是被囚禁,就是生病,最后重伤得险些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