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我冉苏发誓。
不会再期盼你的回眸,也不指望你会发现我的好,也不指望你能像我爱你一样试着爱上我,学会看着我。
你不会,我也不指望。
感情不由人控制,但只要我想,至少我能做得到把你从心里挖出去,鲜血淋漓我都不在乎!
就算有一天你求我,我都不会再对你有任何的期待。
她没想过,这句话在后来的日子里成真了,尉行云的日日期盼渴求她的回应,得到的只是她无动于衷的平静对待。
此时,他身上若有似无的香气在她的胸口一阵阵的戳痛,她恨起自己的敏锐嗅觉,如果今天她还没爱上他,会不会她还是那个清冷平静的冉苏,心如止水,对任何事情都冷静分析和面对。
可,在他们的婚姻中,她已经不是原来的她了。
他却仍然还是他,尉行云,你真的很厉害,你用了最能刺痛我的武器伤了我,甚至还无动于衷,无所察觉……
她失笑出声,仿若看见当年自己的母亲看到父亲满脸春风,手挽情人时气愤发疯尖叫的画面。
发疯,尖叫,冉苏没有做,她只要记起那天她躲着角落看着母亲失态父亲推开那个女人惶恐不安的那一幕便觉得既可悲又可笑。
她不想这样,发疯,尖叫,哭泣又有什么用,难道事情就会像没有发生过一样吗?能当那个女人没出现过,他们没在一起过吗?!
不会的,所以,她不哭,也不叫,她笑,笑得似乎能把眼泪都往回流。
“……怎么了?”他听闻她的笑声,诧异地看向她,看她一脸不如以往淡然的璀璨绝美笑容,他蓦然觉得他看不清她了……心底却莫名地感到前所未有的失落与惆怅,他的心猛地漏了几拍,似乎找不到地方回落。
“没事,你先睡吧,我去看看儿子睡了没?”她声音出气的没有波澜和起伏,对他浅浅的笑笑,转身的那刻,却面无笑意,冰凉平静。
应了一声,尉行云点头,然后换上睡衣,盖上被子,缓缓地闭上眼帘。
彼时的尉行云没有想过,多年后的他会因为这一天而痛心疾首,他甚至恨今天的他,心思如此不敏锐,恨今天的他如此这般。
他之后无数次地想过,如果今天的他察觉到了她的异常,知道她的心思,知道自己对她的在乎,知道他多年隐瞒的事情竟已经在这一天完完全全的暴露,他是否会直接求她原谅,求她给他一次机会,告诉她从此以后绝不会再有别人,她是否就会心软,会不会答应他的请求,然后,一切如她所想。
婚姻,岁月静好。
可惜,他再不愿意承认,也知道,一切都不可能重新来过。
这一天,有一个人被判死刑,期限是一辈子。
即使他一直没发现,自顾自地以为,也许只是有期徒刑,而有一个人并不知道他曾犯下的错误,他还能躲避,还能逃脱。
他一直这么以为,一直那么想。
可有些事情一旦开始就不会有消失的一天,今天的他还是那个自我的尉行云,不是以后对自己妻子深爱珍惜无比的男人。
从今天起,他的叛离已被烙印在了她的心上,很深,很重。
六所有人都知道的新欢
什么是夫妻名分?当一个女人理所当然地站在你丈夫身边,那个多余的人就是你,即使你才是那个明媒正娶的妻子。
先爱的那一个人,注定是输家,你我都是输家。
差别只在于,我,冉苏对你先动了感情,而你对另一个女人先动了感情。
尉家的大公子尉行云的身边有了一个女人,宠得没天没地了,北京城的上流社交圈都知道,恩爱的王子公主童话就此破灭,灰姑娘就此飞上枝头做凤凰,一时之间,引人吹嘘。
无数的单身名媛都急着当第二位,无数的有夫之妇都替冉家的大小姐扼腕,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没有完美童话般的婚姻!
恩爱笃定四年,然后,男人照样另结新欢,女人照样独守空闺。
可悲,可叹。
这世界上,负心人太多,到底是男人的错,还是女人的错?
像尉行云如此身家的男人自然不会放过任何的姻缘,又如何容得外人说半句不是?
男人俊逸非凡,女人娇俏可人,在旁人的眼里这俨然就是一对相爱的璧人,谁还敢提起尉家那位甚少出席社交活动的尉夫人?在社交圈的名流因很少看到冉苏,如今看到羞涩可人的俞向依倒觉得尉家的尉少品位甚好,如此小家碧玉的女伴,是男人自然不能放过,再者这家里有女人,家外有女人的状况太多,在他们看来也是一件常事,没什么大不了的,实在无需太吃惊。
如此,高档会场里,一片歌舞升平,无人惊奇,站在尉行云身边的女伴就是尉行云的女人,至于是不是他夫人,无人敢问,也无人关心。
出来玩的,何必当真,逢场作戏,都是有身家背景的人,谁能不了解其中的奥妙?
只是这放在尉墨轩的眼里多少有些刺眼,他到底是尊敬自己大嫂的,那样一个清净心思缜密的女子,打理尉家事事俱到,手段温和不失威严,在看他看来,冉苏和他大哥是最为相配的一对,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不相信他大哥当真对大嫂有点感情多没有,也许大哥也只是习惯性地没有将目光投向大嫂,没有发现其实那个最契合他的女子就在他伸手可见的地方!
他大哥的品味一向变幻莫测,收心四年,如今却来了一个邻家女子类型的女人,多少让他有些觉得可惜。
难道,事情当真就如此了?!
“哥,你怎么把那个女人给带来了?!”应酬了半会儿,尉行云让俞向依坐会儿沙发,接着和尉墨轩到阳台散着微醺的酒气。
“怎么,你这么不愿意看到向依?”尉行云挑了挑眉,嘴角勾起莫测的弧度。“墨轩,你就那么看好你的大嫂?当年妈如此,现在你也如此?”
他母亲当年一眼就挑中冉苏做她的媳妇,而他弟弟竟也对他的妻子赞誉有加,她似乎总能得到所有人的喜爱,而他,却总不那么愿意承认她的好,也许,他的心性里还有些无法磨灭的叛逆和羁傲不驯,他习惯所有的事情自己把握,而她便是他无法把握的意外。
他从没想过那么早娶妻,而她却成为了他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