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才想说已经快到松山机场,与约定时间还有五分钟,电话那一头居然断了联繫。我来回呼喊了几回,甚至还怀疑是否是靠近机场而收讯不良,于是在走出捷运门时按下回拨健时,电话那头传来「用户关机」,才真的确定学姊是挂了我的电话。
没错,那一声毫不留情喀擦声,是对我的不满宣洩。但情有可原,凡是认识学姊的人,没有人不知道她最讨厌迟到的人,加上她本来就不怎幺喜欢我,所以
当她毫不留情地指责我的不是时,我自然欣然接受。
这该叫做一种常态的习惯吧。我沉静收起手机,没有任何情绪,反正这也已经不知到第几次被人刻意迴避了。
要是这时候小慧知道了,她肯定会骂为什幺可以这幺厚脸皮,像个没心眼家伙,难道看不出这些人并不欢迎像我这样的人吗?
小慧是这些年来,唯一真心对待像我这样没朋友的人,她的话总是毒到可以杀死一个人,但多半她都是为了身边的人好,这点我很清楚,也才不至于每每被那毒蛇般的话折腾生不如死,最起码比起那些冷嘲热讽的人,她的这些话听来悦耳多了。
我曾想过,这世上好像只有小慧懂得我的一切,包含了我一直拼命守护身上最后一个东西,尊严。
很可笑吧,这话由我嘴上说起,的确让人有一种在拿石头砸自己脚的快感。我就是一个挺怪的人,常常在大家忘了有我这幺一个人的时候,我却又出现在某一个社团里,儘管我知道他们也不是打从心里欢迎我的加入,但为了维繫一个社团长期经营,我则是他们最大助力,加上我够壮硕,又何说得不偿失。
而当初积极邀我参加的时候,只因为他们社团一句标语让我断然地决定投入,这句话说着:老天爷赐与了与众不同的能力,别辜负了这份天赋,敞开你们的心,你将发现生命中的不平凡。
明明是非常古典的广告宣语,但我却默默地踏了进去,至为了体验不平凡的人生。
『对不起,我迟到了。』
从机场门口,大老远就看到熟悉一群人正在集合,于是我奋力甩了多少油脂,才气喘吁吁跑到这群人面前。
换来是大家沉默,抬起头看到大家眼神中透出了一股诡异的讯息,他们互视对方却又不苟言语。好像完全没预料到我的出现。
『那个…大家等很久了吗?』我说。
仍是一片沉默。
我扶着眼镜转向另一头,为了掩饰这尴尬气氛,我只好闭上了嘴巴退居在后面。
「各位同学,待会学长到的时候,记得刚交代过送花的喊口号的,还有…」学姊眼神突然飘向在角落待的我,「那个谁?妳怎幺会在这里?」
『我…?』我有些错愕指着自己,望着其他人纷纷投射的眼光,我感觉全身不自在。
我觉得这个问题不是出在我迟到。而应该算是他们根本打从一开始就没有把我算进这社团一份子。他们等的不会是我,而要求他们同等心态让我可以一同分享,依据现实意义而言根本是无羁之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