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输给了妳
向荣敲了敲门，听见里头答了声进来，开了门，只见沈华然一身短到不能再短的裙子，斜躺在床上。慵懒瞄了向荣一眼，指了指柜子，声音甜美：「帮我放在那里。」
向荣蹙眉，把手上的冰茶礼盒放好，看着沈华然，眼神严厉：「如果今天进来的不是我而是别的男人，妳认为会发生什幺事？」
沈华然跃下床，曼步走到向荣面前，凤眼勾人，近到可以从他眼里看到自己：「如果你跟别的男人一样该有多好，我就是在等你。」
向荣别过头，沈华然身上浓浓的香水味令他头微微疼了起来，后退了两步：「我感冒刚好，别靠我这幺近。」
沈华然又向前一步，让他看着自己：「你感冒了？早知如此，我就不让你送东西来了。」
向荣摇摇头，转身走到落地窗前，双手叉在口袋，看着大都会的夜景，分明一样，但他却觉得不如那日在山上和某人一同欣赏的景致美：「华然，要学着独立了，我不可能帮妳一辈子。」
「……因为你有喜欢的人了？莫歆歆？」沈华然的声音由身后响起，微带颤抖，向荣可以看到倒映在窗户的她，身躯微微发抖了起来。
向荣怔了怔，突然不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虽然自己知道这个事实，但要说出来，还是另一回事。尚未反应过来，沈华然快步走了过来，从后头紧紧抱住他。
背后突然一阵湿意，沈华然的声音闷闷响起：「……我喜欢你。」
「既然妳都知道我喜欢谁了，妳还是要告诉我？」向荣斜过头去，看着紧紧抱着他不肯放手的沈华然。沈华然浑身发抖，手却越来越用力。
终于，似乎某一个点就要爆发了，手渐渐放鬆，声音甚至带着微微笑意：「你拒绝人的方式真狠。」说完这话，听见向荣低低一叹，沈华然放开了手，终于哭出声音。
向荣无法说什幺，只能看着沈华然软软的坐在地上，而他只能拿起卫生纸给她，其实他根本没想过今天这一趟发生这幺多事情。只是妈妈要他帮忙拿东西给沈华然，谁晓得后续会发展成这个样子。
沈华然哭了很久，声音都哑了，才终于恢复情绪。她挣扎起身，走到浴室洗了个脸，才走回床上坐着。看着洁白的床单，她突然觉得自己很犯贱，她刚刚是想做什幺，她居然已经不择手段到这样的地步了，她自嘲的呵呵一声：「我刚刚是想色诱你。那谚语不是有句跟米有关的？我就是想搞那招。」
向荣没有说话，这种情形他不知道该回应什幺。如果是赵闵，他应该会鄙视这时候的沈华然吧？可是他是向荣，面前这个是从国中时期就认识的小女孩，那小女孩已经长这幺大了……
沈华然笑了笑：「至少，那次你是在意我的。我们第一次见面。」
第一次见面，沈华然回忆起过去，都说老人才会话当年，看来自己也是老了：「当时我七岁，而你十四岁。我们都去参加韩氏的酒会对吧？我当时在韩家后花园迷路，而你一身正式西装站在我面前，高我好多啊那时，不对，现在也是。」
沈华然伸手比了比身高：「你问我是不是迷路，你也知道我个性就是倔，硬是跑到喷水池说我在捞月亮，你当时说了句我听不懂的话，后来才知道你笑我是那个叫什幺白的诗人。」
向荣也笑了，斟了一杯水给沈华然，沈华然刚才哭成那样，也是渴了，却没有直接喝下，只是继续回忆：「我当时很皮，拉着你要一起捞月亮，你也没说什幺，便是一笑跳进来陪我捞月。」
向荣叹了叹：「后来我爸爸骂了我一顿，说我去哪弄得这幺狼狈。当时韩修又只有十一岁，衣服没办法借我穿，最后只好提早回去。话说韩修也小我三岁……」
沈华然没有注意到他后面飘渺的语气，笑着说：「韩修，这趟回来居然没去看你表弟。总之那时候我就想，我想嫁给你，你一定会一辈子对我好，你也知道，我爸爸对我妈妈……」
一提到家务，向荣尴尬了一下：「凌阿姨的事……」
沈华然也知道他在迴避这个关于妈妈的话题，也巧妙的转了回去，她低着头，看着手里那杯水：「电视剧里青梅竹马不是一向都会迎向美好大结局吗？为什幺我们是例外？」她顿了顿，又一笑：「不对，通常助理才最有女主命。」
向荣蹲在沈华然面前，按住她握着杯子的手，语气温柔却感觉的出没有别的心思：「妳的故事不会只有我一个男性角色，一定还会有很多人要对妳好，而其中一个，才是妳的男主角。」
沈华然不由的贪婪起这偶然的温柔，如果每次他都能这幺温柔，她真不在意多哭几次。「那你只要她一个女主角吗？连女配角都不要？」
向荣直起身子，笑的温柔，昙花一现的微笑：「有她一个就足够。」
当沈华然从大厅往外走，而歆歆要走进公司时，歆歆是排斥的。据她所知，商办大楼的大厅，这个、这个不是谢安真赏黎薇恩巴掌的地方吗？
歆歆脚步一滞，握紧皮包肩带，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往前走，还是找个地方躲起来的后？这时候沈华然已经走到自己面前了。
歆歆发现躲也躲不掉，那不如装作没看到好了，别过头去，提着包包想要把自己挡住，但沈华然也不是这幺好应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