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逍皱着眉，瞪着屏幕里莫名其妙又出现在自己眼前的花哥没好气道，“你钱都砸完了，踢个屁。”
“权限在你那儿，你是帮主，跟我砸多少钱有什么关系？你随时可以踢嘛。”
“……你当我是什么人？你都花了那么多钱了，我怎么可能踢你，脑子有坑？”
迟墨然低笑一声，朝那一身清冷的人走近了一步，心里却顿时变得十分柔软。
这个男人看起来不近人情，冷酷漠然，却有着自己坚持的底线和原则，虽然一副冷冰冰的模样，那颗心却是和自己想象的一样，很温暖，很柔软，让人不由地想把那颗被冰冻的心脏慢慢暖热起来。
“青衣，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像一只贝壳？”
“……什么？”顾逍皱紧眉。
迟墨然笑笑，没再多说，正经道，“放心，我升级帮会只是为了升级帮会而已，没什么阴谋论，别想太多。”他走过去坐在顾逍身边，柔声道，“我知道你只想做竞技场，可你要知道，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懂吗？”
“……”
“任何一个组织里，都不可能只有优秀的人，平衡，制衡，才是最重要的。而且有的时候啊，群众的力量比起个别的精英还要重要的，”迟墨然教育小孩子似的，耐心说，“我们需要普通人帮我们扩大名声，组织越大，知名度越高，核心业务的增长就会越快，我们迎合其他人的需求，最终还是为了我们最根本的目的，这只有利，没有弊，知道吗？”
顾逍听得有些茫然，他不是没听懂，而是忽然对这个坐在身边的男人有种十分复杂的感觉。
短短两句话，忽然就让他看到了两人之间无形而遥远的距离。
“不过青衣你放心，你只负责打你的竞技场，其他事情我来做，你不用操心别的，好好做你自己想做的事就好了。”
“……”
顾逍沉默了半晌，忽然站起身来，侧身面对着身边的人，把焦点放在了对方身上。
“你……”顾逍抿了抿唇，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问了一句，“你多大了？”
“我？27，大叔了，哈哈。”
27……只比自己大两岁……
只是两岁而已，却让他一瞬间有种自惭形秽的卑微。
眼前这个人，一个多月就快速掌握了离经和花间的两套心法，切磋不到一星期就打败了七成以上的玩家，屡次帮战的策略更是展现了他极为聪慧的头脑，和帮众不过也就相处了小半月，却让所有人都对他死心塌地，而那个带给自己很大震撼的数字模型，更是让他看清了自己和这个人之间天差地别的差距。
顾逍一直觉得命运对自己不公，这一刻却忽然觉得，比起愤恨，委屈，更多的是一种无力抗争的疲惫。
自己就算拼了命地努力，和这样的人，永远都不可能相提并论。
他早就该知道，早就该认命了。
“青衣？”对方忽然间很沉默，迟墨然竟然发现自己可以在这人不同的沉默中隐约感觉到对方的心情，他有种隐约的预感，这人不是在生气，而是在……有一点点难过。
“青衣？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吗？”迟墨然忽然有些无措，“对不起，你当我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