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赖柏宇挥了挥手,他踩上了踏板,朝着路的另一头前进。
将车子停放在榕树旁,林杰克走进了眼前的老旧公寓──
他最熟悉也最陌生的家。
啊,是以前的家。
打开了最外面那扇厚重的门,酒臭味充斥着他的鼻腔,这般不堪而丑陋的味道从门缝间细细流露。
一踏入客厅,碎玻璃遍布满地,似乎一眨眼的功夫就能将他的脚底扎成刺猬。
他不打算脱鞋,穿着布鞋抬脚绕过一片狼藉的客厅,抬眼寻找着製造这一切的家伙。
「不在阿……也好。」
踏入了曾经的卧房,不意外的看到明显被翻倒的桌柜,他冷哼了声,拿走唯一剩下的物品。
将背包甩上肩,他臭着一张脸走过片片玻璃,清脆声响宣告着着这个家庭早已经面临支离破碎。
「欸,你回来了阿?」满身酒气的男子堵住他的出口,一张脸摆着猥亵的笑,单手伸出表明着想要讨钱的意味,「再怎幺说我都是你爸吧?给我一点钱花花吧,这个月你还没给钱呢!」
厌恶的表情彷彿认识这个男人是他一生中最大的耻辱,他像赶苍蝇般挥了挥手,一双眼睛不屑的瞄向男人。
「我回来拿东西。」向左踏了一步,他的去路马上被男人肥胖的身躯堵住。
更加浓厚的酒臭味窜上他的脑门,林杰克皱起了眉头,往右边的缝隙离去。
男子抓住他的肩膀,往地上吐了一口口水,「那个臭婆娘的东西有什幺好拿的,一点钱都没留着,剩下的全都是不值钱的垃圾。」
林杰克拍掉了肩上的手,「回去了。」
「回去?回去你的新家?你一个拖油瓶好意思回去阿。」男子灌了一口酒,「婊子跟狗过得可好了?你这个小杂种在那边一定被嫌弃的要死,啧啧。」
法院将他判给了外遇的母亲,留下这间空蕩蕩的房子给了父亲。
外遇的女子得到了一个活生生的拖油瓶,他永远记得父亲幸灾乐祸的表情和继父嫌弃的神情。
回应男子的是一张厌恶的脸,他起唇,话语锋利:「关你屁事。」
「这种机掰脸果然是你妈妈生的。」
他不理会,将身后男子当作是空气,按下了电梯键。
电梯缓缓上升,老旧齿轮转动的声音如秒针般令人生厌,放肆喧哗的转动声带起了时间的流速。
叮的一声结束了无声的沉默,他身手压住打开的电梯门,抬起腿。
「你这个月没有汇钱的话我只好去学校找你要啰。」带有点得意的语句令他觉得一股笑意从骨子里透了出来。
「老缠着前妻的儿子要钱丢不丢脸啊?」他忍不住嗤笑,走进了电梯按下了关门,「奶奶在黄泉之下听到一定会很伤心的。」
啤酒瓶从外面砸上了及将关闭的电梯门,玻璃碎裂的声音、溅出的酒水、标準的三字国骂与破碎的家庭一起被阻挡在碧绿的电梯外。
他踏出了电梯门,将手上的全家福相册丢向一旁的垃圾桶。
……这种东西不看也罢。
林杰克牵起被摆放在一旁的脚踏车,用力踩下了踏板,前往下一站。
拐进大马路旁的狭小巷子里,气氛低调的沉静,他停下了脚踏车,缓慢的上楼。
新家在老旧公寓的三楼,一间四房一厅一卫浴的简单设计,他刚转动钥匙就知道家里空无一人。
走进了房间内,由拖鞋磨擦木头地板的喀喀声响转成榻榻米的丝丝摩擦声,粗鲁的放下了书包,他瘫躺在柔软的床上。
如果一切都是童话故事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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