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尚往来。”景丰笑了笑。
常明却不知想起了什么,勉强一笑,坐到另一边给景淳看照片去了。
景丰却不以为意,又接连给常明和景淳拍了好几张随意的照片。常明有意无意地躲着他的镜头,每次听到咔嚓声,心脏都莫名其妙地跳一下。
当景丰再次按下快门的时候,常明烦躁不堪,语气不善地吼了一声:“别拍了!”
景淳和景丰都吓了一跳。
景淳愣了一会儿,才很小心地去拉常明的袖子:“小明不生气。”
说着,他又试着摸了摸常明的头,嘴里咕哝着:“摸摸头,不生气。”
常明又想笑又烦躁,脸上的表情一时精彩纷呈。终究是叹了口气,拍了拍景淳的肩膀,说他不生气了。
景丰一直没说话,愣了一会儿把相机放下,淡淡地说了一句:“我去做饭。”
“草!”常明暗骂道,“精分的鸵鸟。”
要走的时候,常明不想要景丰送他,有点急切地去门厅换鞋,但景丰很自然地走过来,跟着他一起出了门。
常明想了又想,还是没有拒绝,却一路沉默,突然像回到了刚见面时一般陌生。
走到车子边上,常明拉开车门,踏进一只脚,却又收了回来。
景丰直直地看着他,等着听他要说什么。
常明深吸一口气:“下周你哪天有空?”
景丰答道:“星期二下午。”
“你给方芸拍的照片她很喜欢,她想请你吃个饭,让我问问你的时间。”
“哦。”景丰应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常明快速地钻进车里,一边关门一边说:“那就定周二了。”
景丰的一句“再见”卡在喉咙口还没说出来,常明的车已经一溜烟开出去老远了。
这一夜,他们都有些无名的火气。本来已经习惯了到家发个短信知会一声,正在渐渐升温的关系,今夜骤然冷却下来。
常明有点不习惯。回家路上买了一打啤酒,上网找了部电影下酒。可闷头把酒都喝得差不多了,却还是不知道电影在讲些什么,索性啪地一声合上了笔记本。
拉着窗帘,没有开灯,老房子里黑得彻底。常明摸出一根烟点上,静静地抽完。
他还是给方芸发了条短信:“姐,我跟景丰说了,他周二下午有空。”
他不想看回复,也不想一会儿接到方芸的电话,关了手机,澡也没洗,带着一身酒味儿扑在床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