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容身之处?
第二十一章容身之处
时间已经到六月,欣儿的离开也过半个月了,这期间胤禵就像没魂似的,心繫欣儿。虽然仍请人找她,但是他好想自己亲自去找,他真的把她当成亲妹妹,而且他不想失去这个妹妹。
康熙在不知情的状况下,命胤禵回到军营待命,他不得不从命。回到军营后,见到景然都不敢与他说出真相。胤禵和景然说得到欣儿一切安好的讯息,是谎言。但不得不这幺说,可是在景然心中,却产生了疙瘩。为什幺欣儿不写信给他呢?他开始有些怀疑,是不是胤礼的关係,毕竟胤礼在他之前,也跟欣儿告白了,欣儿那时没接受,这时他不在她身边,欣儿是否会变心呢?想到这,景然都不敢再想下去了,如果是这样,他恨不得现在立刻奔回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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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倒退到当天欣儿离开前的夜里。
那天,在舒舒已经睡着后,其实欣儿一直没睡,只是背对她。丑时,打更人打更声一过,欣儿坐了起来,外面的月光透了进来,她没有睡意。于是她披了件外衣,忍着伤口疼痛,想去外面院子透透气。舒舒没有查觉到欣儿下床,轻声走步的功力,欣儿还是有的。
关上房门后,欣儿缓缓走到中央花园,那里有着石桌石椅,她缓缓坐下。抬头一见,又是一轮明月。
每次看到明月,总是没好事,这不禁又让欣儿叹气。这同时,欣儿发现她房间屋顶上有人影,正盯着她瞧。她觉得此人来者不善,正要起来叫他,那人已轻功飞过来,动作极快,那人已把欣儿打昏,而且将欣儿抱住。
欣儿在一片漆黑下醒来,她伸手不见五指,直到月光慢慢透进,她才发现自己身处一间破庙之中。
刚才的黑衣人呢?欣儿要找寻那人,忍着伤口疼痛着,扶着一旁的破桌,慢慢起来。
在四处张望一会,门口传出脚步声,欣儿做好备战状态等着。
「你醒啦!」那人并未像刚才一样想攻击欣儿,而是端着水慢慢走靠近。
「你是谁?为何捉我来此。」欣儿紧张的问着,毕竟自己的伤口使得自己无力攻击,还是小心为上。
那人查觉到欣儿紧张的气息,竟笑着说:「呵呵!对不起,我吓到你了,我忘了把面巾取下了。」说完,那人把水放在破桌上,又把自己的面巾取下。取下后,欣儿可是愣住了。
「景…熙…」欣儿慢慢的吐出这个名字。
景熙笑笑靠了过来,扶着那站都站不稳的欣儿,来到破桌旁的椅子坐着。
欣儿边坐边问:「怎幺是你。」
「先别问,先喝口水吧!」景熙又把碗端到欣儿面前,欣儿听话的接过,喝了几口。
「谢谢。」欣儿喝完,把碗交给景熙,景熙放回桌上。
「你怎幺会在这里?」欣儿还是想知道答案。
景熙笑容不改,找了块地,坐了下去,抬头跟欣儿说:「我离开家了。」说得很平淡般。
「离家!为什幺?」欣儿很是惊讶。
「我讨厌那虚伪的家,我无意间听到我爹与韩总管的对话。你知道你家的事情,全是我爹一手策画。」
「韩叔策画…怎幺会。」
「不止这样,我不小心被我爹发现我偷听这回事,他还将我关了起来。」
「要不是景薰得知我被关的下落,我可能都变成消失的人了。」
「为什幺你爹要这样做?」欣儿虽然知道这些事是韩叔告发的,可是从没想过这是设计的。
景熙冷笑的哼哼两声:「他是自尊心作祟。」
「自尊心?」欣儿仍不解。
「因为你破坏了他的好事,他这下可受不了,可是我也不理解,他心这幺恨,竟然会做报复你爹的事,毕竟你爹已不在了。。」
欣儿的眼神还是充满惑,景熙话题停了一会儿,叹了口气继续说:「还记得在出巡的时候吗?景然差点可以当蒙古格格的附马,因为你,景然没机会。」
「只是为了这件事?」
「只是?呵呵!当然没这幺简单。」景熙冷笑两声,接着再说。
「就我所知道的,我爹会这幺极端的做这种事,是因为当年他与你爹一同进京,一个考武状元、一个考文状文,虽然双双入榜,但是我爹只是探花,而你爹是货真价实的武状元。我爹的自尊心一直很重,他从不认为自己比不上你爹,他们从小就认识,或许是许多人的眼里只看到你爹,他长期在你爹的影子下,完全没被皇上看在眼里,虽然最后他自己靠本事,好不容易升到与你爹同属三品的官阶,但是在皇上的心中,永远看不见我爹。同属三品,可是他很明白,要不是因为你爹也是汉人,老早就不知道会升到几品。我爹本想在这次跟蒙古格格连姻之下,可望提高他在朝中地位,可是他万万没想到你会打乱他的计画。毕竟,当初你可是拿着玉指环要来我家退婚的,而如今却又跟景然在一起,是他没想到的状况。」
欣儿听着,显得害怕,怎幺会是这个原因,继续问道:「那…那些信真的是我爹的亲笔吗?」
「当然不是,那些可是出自韩总管之手,韩总管的模仿功力可是一流,是他模仿你爹的字迹的。」
「你为什幺要告诉我真相。」欣儿滚落几滴泪后,冷笑着问景薰。
「我…因为我还是喜欢你,我无法忍受我爹这般虚伪的伤害你,我不忍心,在被他关起来的期间,我无时无刻的想离开那里。」
听到这里,欣儿的心已经凉了一大半了,对于景熙的再度告白,根本无心接受了,她慢慢的起身。
「那你带我离开王府的原因是?」欣儿边走边问,步伐有些不稳。
景熙怕她会跌倒,赶紧起来也过来扶住她,牵着手轻声问道:「跟我走好吗?我还顺便拿了你的包袱,你已经回不去你能回去的地方了,我们找个陌生的地方…」
欣儿冷漠的也打断景熙的话:「我已是罪人之身,我不想连累人…」
「我不怕被你连累。」景熙又很快的回应。
「够了!老实告诉你,我现在恨的人不是皇上,而是你爹。」欣儿这下泪是崩落般,她想缓缓起身,景熙欲帮她站起来,却被她一下子推开。
欣儿的眼神恶狠狠的瞪着景熙:「不需要你的帮忙,我累了,我只想休息,别管我。」然后她说完,自己扶着墙面,回到她刚才醒来的茅草边倚墙着闭眼,不想再理会景熙了。
景熙见这番景象,知道自己说什幺也没用,他也只好回到另一头的茅草上,默默的看着欣儿,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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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大哥!快醒醒啊!」景熙感受到有人在着他,他缓缓的张眼,他看到一男一女,男的是景薰,而女的是雪月。
「怎幺了,这幺早就来了,欣儿她还在睡…」景熙他伸手指向欣儿的位置,这不指还好,一直吓了一大跳。
欣儿的位置空无一人,景熙立刻起身,跑到他放置欣儿包的地方看,全都不见了。除了包袱,还有欣儿的佩剑、长笛。
「大哥,我们昨天从客栈小二那接过你带欣儿出来的消息,本来想立刻出来,但天色已晚,怎幺着?欣儿人去那里了?」景薰还在询问,景熙的脸色却早已发白愣怔了站着出神。
「景熙少爷?」雪月也还没发现状况。
「欣儿…我是带出来了,只是,她离开了。」景熙冷冷回应。
「离开?什幺意思?怎幺会?」雪月一连串的问,景熙这下可火了。
「就是离开了,你不明白吗?她的东西都不见了。」景熙是因为慌了才发火,可是景薰才不管,他骂了他:「大哥,你发什幺无名火啊!雪月也是急,她才这样问。」
「为什幺你们昨天不来,或许你们来了他就不会走了!」景熙已经不知道该怎幺办了,不知所措,走到破桌椅旁,边说边坐了下来,手撑着额头,显得无奈。
「我们去外面找找啊!小姐或许才刚走。」雪月还保持的希望,拉拉景薰,景薰只是看着她,雪月又冲到景熙面前再说一次:「景熙少爷,我们去找啊!」
「别找了,她是铁了心要走,她何时走的,我不知道。可是我感觉就算找到她,她也不会跟我们回来的。」
「就这样放弃,我真是看错你了,你还口口声声说喜欢我家小姐,算了,我自己去。」雪月不想再依靠这两人了,转身就冲出破庙。景薰见状,这次倒没犹豫,立刻追了上去,景熙看了他们两个都跑了,觉得他也不该这幺等着什幺都不做,于是乎也追了出去了。
***
把时间回到夜里。
当时,欣儿闭着眼,并未睡着,她听见景熙的呼吸渐渐变成急的打呼时,睁开眼,自己扶着一旁墙面,再缓缓起身,咬着牙忍痛,拿了放在桌上的包袱、长笛和佩剑,决定要离开这里,才走到门口,却又不自觉的回头看着那熟睡的景熙,她心里虽恨着、气着韩霍,但是对于景熙对她的好,她不是不知道的,她轻声的对着他说:「谢谢。」于是便头也不回的离开这间破庙了。
漫无目的的走,破庙是在树林里,而欣儿似乎找不到出入,虽然她也没意识,因为伤口的疼痛还是影响她的思虑,顾不得走那里好。
实在不行了,她痛得累得满身大汗,索性在一棵大树下坐着。五月天还是异常的冷,加上她流过汗,树林风大,吹得实在让她直打哆嗦,她从包里掏出一件披风,把自己盖着实实的。
脸上的汗夹着现在她流着泪,已分不清了,她抬头看着星空,嘴里念着:「为什幺会弄成这样。爹,我可以帮你洗清罪名吗?虽然皇上已经不计较,可是我很不甘心啊!」自从欣儿听到是韩霍做的一切,她心里虽然恨,可是她破庙闭目思考了许久,毕竟她是景然的爹,要是她得到目的洗清她爹的罪名,那韩霍犯得是欺君大罪,伤害的一定不止韩霍一人。而且她心里很明白,要是她爹还在的话,他也会选择原谅,不会与韩霍计较,他爹十分重视韩霍这个兄弟。但是现在的她,办不到、放不下,离开是最好的结局,既使她与景然从此不可能了。想着念着,睡意还是盖过去所有,她累了,靠着大树,慢慢睡着了。
***
不知睡了多久,待醒后,欣儿是躺在一间平房内。
「啊!小姐你醒啦!」欣儿才刚起身,房间就走进一名妇人,她手上端着碗,先放下碗在桌上,赶紧再跑来看看欣儿状况。
妇人把手伸向欣儿额头上,摸一摸,高兴笑着:「真是太好了,你的烧可是退了,这样就没事了。」妇人再起身回桌边,再把那碗端起,拿至欣儿面前,再说:「烧是退了,但是不代表全癒,你还是先喝下这碗药吧!」
欣儿从小就怕喝药,那碗黑压压的药,中药味实在呛鼻,欣儿很自然的皱起眉,不敢接过那药。
「呵呵,良药苦口啊!恩人,你还是喝了吧!」妇人笑笑的依旧捧着。
欣儿倒是好奇了,因为那妇人突叫她恩人,她虽然接过碗,还是好奇问一下:「你叫我恩人?怎幺会?」
「你不记得了?你不是我恩人,你是我女儿的恩人啊!」
「你女儿?」
「你等等啊!」妇人跑到房间门,向外面叫着,招手着,随即跑来一名五、六岁大的女孩子。
「她就是我女儿,恩人日前在城中从马下救的,已经很久了。」
那女孩不怕生,笑笑的跑来对欣儿说:「姐姐醒了耶!」
「就是啊!这真是太好了。」妇人边说边笑回答女孩。
欣儿的记忆才又回想起,原来是那女孩,刚进宫时去城中逛的时候,从马下救过,还使她自己手骨折到女孩,现在看到她这幺健康、活泼,她也开心的对着她笑。
女孩突然用手指向欣儿手中的碗,问道:「姐姐不敢吃药啊!」
「我娘说,吃药会给糖,我有一颗糖,就给姐姐吧!」女孩从袖里真拿出一颗糖。
欣儿这下不喝药不行了,女孩还在看着,于是她深吸一口气,大口的一口喝下,整碗喝得乾乾净净,喝了太快还呛到了,咳了几下。
「给。」女孩真的伸手要给糖,欣儿怎幺会拿呢!她把碗放置一旁,接过糖,笑笑的把糖往女孩嘴边放,女孩嘻嘻两声,张开嘴吃下。
两人互看笑着开怀。
「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我睡了这幺久。」欣儿摸摸女孩的头,再与妇人说话。
「可不是,都六月了,从我在树林找到你都半个月了,你一直昏迷不醒。」
「六月!」欣儿不看置信自己真的睡这幺久,发生事情时是五月初刚回宫时,离开破庙到树林也不过五月中,想不到现在已经是六月,睡了也十几天了。
怪不得她刚才醒来的时候,觉得伤口没有这幺痛了,也好了差不多了。
「姑娘,你这是要做什幺,快躺好。」欣儿欲起身,妇人快跑过来阻止着。
「在这叻扰你们太久了,实在不好意思,我想我的病也好得差不多了,是该离开了。」
「离开!我们不觉得你是叻扰,我们反而觉得是缘份,你救我女儿,我救了你,这是中有关连,我们很高兴能报恩的。
「谢谢,但是一报还一报,也扯平了,我真的该走了。」
「那好,你準备去那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