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章失心疯
二十四章失心疯
翌日紫京城
胤禛与他的舅舅隆科多在书房内商量登基大典与后续事宜。
「皇上，您的登基时候已经计画好了，不过微臣心里对有些事有些疙瘩，不说出来，有些难受。」
「难受！那就说吧！」本来打算开始看奏章的胤禛，听到后停下动作。
「是，关于昨天先皇驾崩时，您命韩霍父子把守房门时，我觉得有些不妥。您这个动作，可能会产生许多人对于您登基有些疑问。
「舅舅你说的没错，这动作的确会产生误会，只是我昨天会下令封锁房门，我本来只是想先封锁皇阿玛消息，毕竟西宁战事还尚未平息，这件是要是传到十四弟那，恐军心动摇，未料还是让大家都知道了。」
「皇上的用意深，但是其他阿哥不这幺想，我已经听到了许多传言，尤其是您公布先皇遗言后，这更是影响大。」
「舅舅，您听到些什幺？」
「回皇上，微听到大家对于先皇遗书上的一句话感到有些争议。」
「话？那一句？」
「是这句“传位于四阿哥”的于字啊！皇上。」
「于？」再接着说：「朕不明白这字那里有问题。」
隆科多上前至书桌旁，顺手拿起纸笔，在纸上写了这个字，再将于字上下用手盖住，成了十字。」这时候胤禛可恍然大悟，也明白为什幺其他阿哥会有这些问了。
「舅舅，你可是把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
「皇上，微臣都明白您是冤枉的，但是这件事就坏在您下令封锁房门，这下大家更会对这事上多做文章。」
胤禛听完后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那舅舅你想该怎样澄清此事才好？」
「唯一知道整件事的是您的额娘德妃娘娘，可坏就坏在她是您的亲额娘，就算她出面也无法证明，唯今之计，就只能将错就错。」
「将错就错？你的意思，难道是要朕背这个黑锅，把整件事就这样下去？」
「是，不仅如此，皇上您还要把当天在场的人全安抚好，还有必要时候，韩家父子得想办法处置。」
胤禛听完后觉得不可思议，隆科多竟然会讲出这些，这对他来说是一个大挑战。
他起身在书桌前来回走了几步，安静了一会。
他突然眼神再向隆科多，认真问道：「舅舅，你说的处置是指？」
「回皇上，杀。」隆科多这句话，让胤禛倒吸了一口气，眼前这个称为舅舅的人，让胤禛有些不太认识，他的眼神显得可怕。
此时书房外头走进一名太监，进来后便说道：「启皇上，韩景熙大人在外头求见。」
「韩景熙？」
「皇上，是韩霍的大公子。」隆科多说，他从胤禛的神情，看得出来胤禛不记得他是谁。
「昨天与韩霍守房门的那位？」胤禛还不确定。
隆科多点点头再说：「正是。」
「宣他进来吧！」胤禛没多说什幺指示着，接着他椅子上坐回去。
「宣韩景熙大人晋见。」这句话一波接一波的传了出去。
不一会儿，景熙便低着头进来，跪下说：「奴才叩见皇上，万岁万岁万岁。」
「平身。」
「谢万岁。」景然微微站起，仍未抬头。
「韩…韩景熙是吧！」胤禛还不熟悉这个名字。
「是，正是奴才。」
「嗯…你今天独自一人进宫？」
「回皇上，是的，奴才一人进宫。」
「那你今天为何一个人来面见朕？」
「启奏皇上，奴才我想一事想求。」
「求？为事何求？」
「奴才是想请皇上赐婚。」
胤禛这下显得好奇了，接下问道：「你不是皇亲贵冑，朕没有理由帮你赐婚，为何来要求呢？」
「回皇上，景熙虽然不是皇亲贵冑，但是奴才想请皇上赐婚的对象，是皇亲，因此奴才斗胆要求，请皇上作主答应。」
「是吗？那你是看上那家格格？」
「回皇上，是欣格格。」
「这…」胤禛有些为难，再接下来说：「就我所知，欣儿喜欢的是你弟弟景然，你怎幺会这幺跟朕要求。」
「是，就如皇上您所知，欣格格的确喜欢的是我弟弟。不过，日前我弟弟人莫名失踨下落不明，再加上我早比我弟弟先喜欢上欣儿，我实在不忍心看欣格格一直困在失去弟弟的痛苦之中。我希望我能够代替景然，能够照顾欣格格。」
「皇上，这件事我觉得是好事。」隆科多突然插话。
「舅舅…」胤禛觉得他话中有话。
胤禛先不去猜隆科多的心思，他实在无法认同景熙说法，说道：「景熙，不是朕不同意，但是欣儿就如我亲妹妹般，不能因为你喜欢她，朕就将她许配给你，就是先皇在世，他也会希望欣儿能够拥有自己的幸福。」
「皇上，景然少爷既已下落不明，何来幸福可言？」隆科多似乎一直在帮景熙的忙。
胤禛显得有些不明白，但是他仍不肯，于是说：「景熙，先皇驾崩不过一天，朕认为现在不是办喜事的好时机。再说，欣儿这事，我得请示太后，毕竟她可是太后的宝贝女儿，你先退下，有机会朕会替你问问。」
景熙显得有些失望，雍正态度很明显，他也只好先跪安了。
***
「舅舅，你刚才到底是何用意？」
「皇上，这件事关係到先前微臣要您安抚他们的事啊，要是您答应韩大人，这样对你有利而无害啊！」
胤禛突然显得生气：「够了，这件事朕会看着办，我不会拿欣儿的幸福开玩笑。」
***
胤禛离开书房，抦退许多跟着他的人，只让他的随侍太监-苏培盛跟着。他先去了一趟康熙的灵堂，灵堂中有不少康熙的妃子们跪着，但是在场的皇子却可数，只有十阿哥一个人。十阿哥见胤禛进来，本要行礼，胤禛没让他行礼，胤禛默默无语的往康熙的灵位烧了柱香，与康熙灵位说了几句，再回头问十阿哥：「朕的额娘今天没来这里？」
十阿哥说：「皇兄，德妃娘娘一早有来，不过没多待，好像是要回去照顾欣儿妹妹，所以又先回去了。」
「欣儿？她怎幺了？」胤禛完全不知道发生何事般。
胤禛回头问道：「苏培盛，发生什幺事？你可知道？」只见苏培盛的眼神飘移般，是知道的。
胤禛没等到苏培盛说，他就明白了，苏培盛没能说，胤禛这急性子就急忙离开灵堂，欲前往永和宫。
***
永和宫
胤禛一路上没再问苏培盛，但是心急的不得了，这表情更让苏培盛不敢回答他。
到了永和宫，恰巧莲嬷嬷从大厅出来，胤禛一进去就叫住她：「莲嬷嬷。」
莲嬷嬷瞧见是胤禛，她赶紧上前跪迎，胤禛也没让她行礼，连忙扶起她。
「这大厅怎幺如此安静？额娘呢？」
「回皇上，大家都在欣格格房里。」
听完这句，胤禛瞧见莲嬷嬷手中端着药，问道：「这是给谁？」
「回皇上，这是欣格格的。」
胤禛觉得事情不妙，大骂：「你们在做什幺？发生什幺事，让朕陷入完全不知情的状态，谁可以告诉我欣儿的状况吗？」
听到胤禛这发怒，众人吓了跪了一地，这一跪，胤禛更是大怒。
「全给朕起来，这是怎幺？没人要说吗？」苏培盛与莲嬷嬷与四目相交，不过好像被谁交代般，不敢开口。
「皇帝，别气了，额娘告诉你。」德妃娘娘刚巧从欣儿房出来往大厅走就看到这一幕，德妃说完先自个走进大厅，胤禛随后跟上，他拼退左右，不许他们进来。
德妃一进去便坐在大厅椅子上，胤禛也跟着坐下，。胤禛见德妃的面容，很是苍白，不禁担忧的询问：「皇额娘，可是病着？脸色不是很好，我传几名太医过来给您瞧瞧。」
德妃微笑摇头叹道：「不劳皇帝费心，太医正在欣儿房里，额娘没病着，只是有点心力交悴，是累着。」
「皇额娘您可要保重，欣儿到底怎幺回事？那日在皇阿玛房里，她不是还好好的？」
「唉！一切都是爱得深，伤得深啊！」德妃说完，显得累了，托着额头再说：「这一年多以来，欣儿经历太多生离死别了，一次又一次。这幺短的时间，她承受不住啊！加上一直不断的生病，好了又病，病了又伤。她的精神不佳，现在连额娘都认不得了。」
胤禛听到这，弹坐起说：「认不得！皇额娘，您这是什幺意思？」
德妃苦笑像哭般的说：「她已经像个没魂似的人，整日目光无神，太医说，这怕是失心疯。不但如此，还食不下嚥，我亲自餵她吃饭，没多久全吐了出来，陈太医快束手无策。」
「状况很不好吗？」胤禛走了两步回头问道。
「陈太医说，这样下去，欣儿撑不下去。」德妃讲完，开始哭了，她也压抑许久，自从康熙走后，她在人前人后都是维持坚强状态，现在已经受不了。
「皇额娘，您别担心，朕一定会医好欣儿，我知道欣儿对你来说的重要性与意义，不管用什幺办法，朕会去做。」胤禛态度认真，不仅是要安抚德妃。
「是吗？额娘谢谢你，皇帝要去看一下欣儿吗？」德妃停下哭泣，带着一份感动
胤禛点头，德妃起身说：「那好，额娘也一同去。」
***
韩府
景熙从宫里回来后，才进大厅，就被在大厅等候他的韩霍打了一巴掌。
这一巴掌，着实让他吓到，他完全没心理準备。
「孽子，我不是千交代万交代，我不答应你娶欣儿吗？」韩霍大声斥责，景熙才明白这一巴掌的原因。
韩夫人像去摸抚景熙被打的通红的脸，却被景熙挡住。
景熙愤愤不平，顶撞回去说：「我不管您同不同意，我是娶定了。」景熙的态度如此坚定。
韩霍这下又想打下一巴掌，这次景熙没乖乖的让他打，而是闪开了。
「别的格格你不娶，你偏偏要娶个疯子吗？」韩霍说。
「疯子？爹，您在说什幺？什幺疯子？」景熙听到疯子两字，显得不明白带着不安的感觉说着。
「哼哼，你今天入宫去的时候，难道没听说吗？欣儿从昨天康熙驾崩后，回到自个房里，整天像是丢了个魂似，连太医都无法医治。」
景熙是真的没听到这消息，听到后倒退二步，傻愣着。
「还好，我听宫中的公公说，皇上还没答应你的要求，没有下旨赐婚，否则你可变呆子了。」说着说着，韩霍还露出笑容，显得幸灾乐祸般。
景熙厌恶他父亲的嘴脸，这次转身跑出去，韩霍还来不及阻止，他已经又跑出府外，韩夫人也用鄙视的眼神看着韩霍，转身离开。
***
还没进去欣儿的房间，里头传出吵闹声，不进去还好，胤禛与德妃吓了一大跳。
欣儿拉着雪月、腊梅、冬雪，不断的问：「景然回来了吗？景然呢？」像疯了般。
又哭又问，然后像是无力般的跌坐在地上。
胤禛跑上前，蹲坐看着她，问道：「欣儿？没事吧！」
欣儿虚弱的气息，还有哀求眼神的看着他：「景然呢？」
「要景然是吗？四哥帮你找去。」胤禛起身，认真的，才转身踏出一步，那袍子的尾角被坐在地上的欣儿拉住，使得胤禛无法再走一步。于是他又转身蹲下问：「怎幺了？欣儿？」他的眼神显得温柔。
「你可以带他好好的回来吗？」欣儿又再次哀求般的说。
「好，朕答应你，朕…四哥，一定替你把景然毫髮无伤带回来。」
欣儿听到后，觉得欣慰与安心，心情放鬆后，就往后一倒，胤禛反应极好，马上扶住、拉住她，然后将她抱回床上。
欣儿只是又睡着了，没有大碍，陈太医说的，大家都鬆了口气。
***
胤禛与德妃往永和宫大厅走，胤禛突然停下脚步，德妃也停下。
「皇帝，这是怎幺了？」德妃见胤禛似乎有些事情要说。
「不瞒皇额娘您，今天我来见欣儿，其实还有别的事。」胤禛说。
「你说吧！能有欣儿什幺事呢？」
胤禛把在书房内与舅舅隆科多的对话再说一次，并把景熙前来要求赐婚的事全告诉德妃。
德妃怒道：「皇帝，我可不同意您用这个方式当作安抚下属的方式，你能当上这个皇帝，额娘清清楚楚。况且，你在欣儿房间内看到欣儿这模样，你觉得你能做这件事吗？」
胤禛见德妃这模样，连忙点头回应，像个乖孩子般，再说：「对不起，额娘。儿臣完全没有想用欣儿的幸福来换取我的皇权稳固。只是现在外头流言声蜚语太多，儿臣一时没有法子，才把此事告知额娘。」
德妃听完后，也不是不了解胤禛的用意，如果他真的要这幺做，他便下旨即可，想到这孩子并没有因为成为皇帝之后而改变，对她还是很尊重，她也放软了身子，接下去说：「好了，皇帝这事你就别担心了，等忙完这阵子的事，额娘会想办法替你处理，我想这阵子的传言，传久了自然会消退的，你也别在意。」
胤禛明白德妃也只是安慰安抚，毕竟这事情不好解决，不过他也不想让德妃太过劳心劳累了，便向德妃点头示意，说道：「儿臣明白了，这事儿臣就不再钻牛角尖处理了，就让时间证明一切。儿臣还有些奏章要批阅，就先离开了。」说完转身而走，二步后再回头，向德妃说：「皇额娘也别太劳累了，找时间休息。」
德妃听见胤禛对她的关心，微笑回应。
***
紫京城城门
景熙从韩府跑来这，却被守卫的将军挡了下来。
「韩大人，你的进宫时间已经过了，你明早再来吧！」将军把一些人调近守门，这是以防万一。
「福大人，请你通融，我有要事，非进去不可。」景熙苦苦哀求着。
「韩大人，你自个也是守卫出身，你不会不明白这个规矩，你下朝时间已过，就不能逗留，也不能想进就进的。」
福大人这句话，让景熙没办法反驳，他只好放弃，等明天就能进去了。于是他不甘心的转身想走，正巧一辆马车开了过来。
「车上何人？」福大人上前探问。
车门打开了，是十七阿哥胤礼。
「十七阿哥吉祥。」福大人立刻作揖请安，而且打算放行，景熙突然挡在马车前。
「这不是韩景熙吗？你挡住我的座驾所谓何事？」
福大人见状，立刻上前欲拉走景熙还大声斥责：「韩大人，你不得无礼，快点走。」
景熙拚命的让福大人连拉都拉不走。
胤礼跳下马车，走到他的面前，再次问：「韩景熙，你这是做什幺？」他并没有生气，冷静的问。
「十七阿哥，我想进宫，能不能带我一起进去？」景熙明白说，也不怕福大人听。
「这…」胤礼本觉得不妥，没马上答应，沉默几秒。福大人正要再开口阻止，胤礼先说：「好，我带你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