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子阶从怀中掏出几锭金子,“劳烦掌柜去看看我弟弟吧!”
老者哼了两声:“说了夜里不出诊,你便是拿出三倍的数量,不去就是不去。”
顾子阶目光凉凉:“既如此,便得罪了。”
顾子阶从腰间摸出一把匕首,瞬间就横在小童的颈上:“不想他死,就背上药箱跟我走。”
童子吓得动也不敢动,小声地求救:“爷爷。”
顾子阶手上的刀稍一用力,小童脖颈上便渗出血来。
“别……别,我跟你去,莫伤了他。”
顾子阶四下里环顾了一下,冷声问道:“家里还有些什么人?”
老者背好药箱,看着吓的鼻涕眼泪一起流的孙子:“没了,就我们爷孙两个。”
回到了破旧的小屋,顾子阶将门锁好,催促道:“快看看他怎样了。”
老者坐在榻边,两指搭在慕清杳的腕上,仔细地把了把脉。而后又掀起慕清杳的眼皮瞧了瞧。
向顾子阶问道:“能否看看令弟身上的伤。”
顾子阶点点头,将被子掀开,小心的解了慕清杳的衣衫。
摇晃的烛影里,苍白的肌肤上,盘横交错着累累伤痕,有的已结了痂,有的却裂开,狰狞可怖。伤口青紫一片,有些地方已经腐烂。
顾子阶不忍再看,如此一个人,怎会变成这副模样?
他的清杳,永远如玉般剔透、风骨天成的清杳,怎的会如此?
老者沉思半晌,才缓缓开口:“恕我直言,这位公子本有旧疾,近日又遭此大创,能挨上数日,就已经很不错了。而且……看他的迹象,应该是还被人喂了毒。老夫学艺不精,也不知这毒性该作何解,为今之计,只有先将伤口腐肉剔去,再服下些清热解毒的汤药。明日一早,尽快送往更为高明的大夫那里就医。”
顾子阶看着慕清杳,神色哀伤:“还请您多多尽力,他是我的命……”
老者的目光在慕清杳额上流连片刻,又道:“令弟可是受了墨刑?你们……”
“有些事不便细说,还请保守秘密,切莫告与旁人知晓。我必有重金酬谢。”顾子阶轻轻抚上慕清杳的脸庞,柔声道:“清杳,你忍一忍,很快就好了,我就在你旁边。”
昏迷中的慕清杳并未作出反应,顾子阶却狠下了心道:“快处理伤口吧。”
两人将慕清杳扶起,顾子阶褪了他的衣裳,将他的黑发挽起,一手搂住他的脖颈,一手扶住他的腰。
老者抽出薄薄的刀,放在烛火上烤了片刻,对准伤口,慢慢的割下去。
慕清杳痛哼了一声,下意识的颤抖。顾子阶按住他,“清杳,别动,忍一忍。”
慕清杳点点头,全身都在发抖,他咬紧自己的双唇,尽量不发出声响。额上青筋在苍白的肌肤下跳的越发明显。不过三刀,唇已被咬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