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工作使人愉悦。工作使人快乐。工作使人忘我。
然后厉柯严一忘我就忘到了十点。
他猛然从工作台前抬起脑袋,结果还没好的落枕又让他惨叫了一声。
太晚了,外面估计也只有夜宵摊还开着,还是去食堂找点吃的好了。厉柯严垂头丧气地往楼下走去。他非常不喜欢晚上的食堂,因为晚班的厨子总喜欢把中午的菜混到晚上的里面,这让他非常反胃。在口舌方面,他还真就是个豌豆公主,整个滨海城都没几个菜能完全合他胃口的厨师。
厉柯严吃完了一碗拉面,拿着东西坐进车里。看了两眼天信,发现陆柏乔在朋友圈里发了好几条戴顿酒吧里的短视频。玩得非常开心的样子,陆柏乔的脸在镜头里一晃而过,却刺进了厉柯严的眼中。
他突生恼怒,心想着我在这儿加班,你还心安理得地在嗨?
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他发动了车子,直接开往TEATIME所在那条的街。
其实他不记得了,这已经是第二次,他为了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去涉足陆柏乔的私生活。他当然不知道,他怎么可能知道呢。
如果他知道的话,我们这故事,也没法继续下去。
这一首恋歌,写满了冲动与阴差阳错。
厉柯严把车停在了TEATIME外,走进酒吧,脱下围巾和外套丢给门口的侍从,一口喝掉了他端着的一杯苹果威士忌,径直往吧台走去。
他的小徒弟陆柏乔,正在和一个陌生男子说话呢。对方头发有些长了,额前碎发遮住了一旁的脸颊,他看不出是谁。
只是,他俩这你来我往的态度,让厉柯严非常光火。不过没有多久,陌生男子就被同伴拉走了,陆柏乔一个人坐在吧台上老老实实地开始喝酒。
厉柯严本想这时候就走过去,却发现了一个事实。
陆柏乔上午就告诉了自己晚上有约,算是非常礼貌了。他在这十来天的时间里,也没有给自己添过乱子,半夜出手术的时候也从来没有**扰到自己,甚至还会给他留早饭。
厉柯严已经有两年时间没有吃过早饭了,而对于陆柏乔做的东西,并不排斥。
所以他终于发现了,现在自己才是最无理取闹的那个人。
他站在舞池边缘,听不到VIP场的嘈杂电音,脑海里却飘荡着一个非常简单的念头。
是不是……?
他还在思考着,却看见陆柏乔已经发现了自己,慌慌张张地拿起身边的外套,他竟然是想逃。
厉柯严身体率先做出了反应,他跑过去拉住了陆柏乔的手臂。
陆柏乔喝了点酒,脱掉了外套和毛衣,他瘦削的锁骨此刻暴露在舞场灯光下,模模糊糊能看出酒精作用下的红润来。
“你逃什么?”厉柯严情不自禁,开口问他。
陆柏乔肩膀一颤,稳住自己的呼吸。普通的啤酒也让他的意识有些迷糊,灯光也晃了他的眼。
所以此刻他最不想见到的,就是能够轻易打破他伪装的厉柯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