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公公为难地道。「皇上,这个奴婢真的不知,奴婢只是猜想皇后娘娘要是知道皇上为她如此伤心,肯定也会难过的。」
萧伯源放手,哭丧着脸,瘫软在地上。「不,她不会,她早就对我伤透了心,再也不想回来了……」
「不会的,皇后娘娘个性慈悲,她不会计较的。」
「她不会吗?」萧伯源抬头。
苏公公点头。「她不会的,皇后娘娘一向以国为重,她知道你都是不得已的。」
听了这话,萧伯源总算肯从地上起来了。「苏贵。」
苏公公应了一声。
「今年寿宴,让玉瑾一起过来。」自从发生那事,他已经十年都没瞧过那孩子。萧伯源自言自语地道。「这是兰儿留在我身边唯一的孩子,为了兰儿,我该对他好一点。」
听到皇上终于宽赦大皇子,苏公公点头称是。「奴婢遵命。」
萧伯源挥挥手,缓缓地坐在龙床上。「还有……」
苏公公抬头。
但萧伯源想了想又道。「还是算了吧。下去吧。」
苏公公早就习惯他优柔寡断的心思,福了福身子退下。
看着窗外,萧伯源苦笑起来。
*****
同一时间,皇宫的暗处,两名人影隐在微弱的光线中。
听完萧伯源交代苏公公的话,其中一人忽然转身走了,另一人听闻,连忙跟上。
大梁初起时,国势积弱不振,宫舍当然也只能筑在前朝的旧殿之上。
前朝亦然。
前前朝亦然。
这一世又一世,一代又一代,兵荒马乱中,毁了再建,建了又毁,多少密室,多少密道藏于其中。
就算是参与修筑的工匠也弄不清楚里面有什么,任谁也不敢妄自进入其中,为了怕出事,多数掩起了事。皇子们、宫人从小就被教导不许进入地道,但,总有一两个不听话的。钟宁就是。
因为母亲和兄长们长年不在宫内,自小便要学会打发时间的七殿下,在因缘际会中发现了皇宫的密道,接着,他花了许多年的时间,探索、摸熟、甚至挖通了这地下宫城,将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另一个王国。
虽然许久未来,记忆犹新。
殷昊承紧紧地跟着他。
接连着几日与钟宁从密道进宫,对于钟宁能在这个几乎见不着光的地下通道畅行无阻,殷昊承感到由衷的佩服。他想起日前在洛家庄里的地道中,钟宁也是一付自若的样子,但这样的他,却让他担心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