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有一种人最是喜怒无常,生杀予夺全凭一时兴起。”南天音的口气微冷。
雪授衣见她说这话时表情冷淡,便知她话中有话,不多深究。南天音接着问道:“那花重锦可会斩草除根?”
他担心幸存的铁连江,雪授衣又何尝不是?
“我会把小江带去灵剑阁,花重锦纵使有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轻易闯入其中。”
“那就好,对了,剑卿可找到了镜湖月?”
雪授衣静静看了她一眼,缓缓摇头:“没有。”
“竟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么……”南天音低喃。
雪授衣见她有些难过,只是开口宽慰:“也许她已然逃出。”
知晓对方只是在安慰自己,南天音并不作答,而是闭了闭眼,长叹了一声。
她的脑海里镜湖月俏丽娇小的身影仍是挥之不去——那样柔弱的小姑娘,当真能从尸山火海中幸存吗?还是说那位昙华宫主就是冲着她来的?倘若被那杀人不眨眼的宫主掳去,怕是凶多吉少了……
“对了,天音可还有什么打算?”见她情绪低落,雪授衣开口问道。
“……打算么……”她并不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剑卿你呢?”
“‘剑卿’……”她皱了皱眉,“我不太习惯这种称呼,不如叫我雪授衣吧。”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见她一口答应,雪授衣的脸色缓和了不少:“接下来我要带小江去灵剑阁,顺便准备一个月后的武林大会。”
“武林大会……”她的手指微动。
“天音呢?”
“去找一个能治好我侄女的医者。”
雪授衣一愣:“天音的侄女可是得了什么棘手的病症?”
南天音点点头,一提到凌遥的病她就愁眉紧锁:“先天不足之症……”
雪授衣一听也是有些诧异,这先天不足之症虽不算罕见,但是极难治好,基本上只能一辈子用汤药吊着。富贵人家还好些,若是家境一般甚至贫苦的,就只能看着人早夭了。
南天音想到凌遥,又觉得心中沉痛,脸色也黯淡了不少;她偶然抬头,却看见雪授衣嘴角有些隐隐笑意。
南天音虽有些生气,但仍是按捺住了:“你为何在笑?”
“抱歉……”雪授衣抿了抿唇,那笑意便消失了,“我并无其他的意思,只是想到我正好认识一位朋友,也许可以帮上天音的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