泷楚泽悻悻道:“胡说,那么苦的药,你连眉头都不皱。”接着他叹了口气:“你何必在我面前如此逞强,江雪。”
“真的不苦,不……应该说,还可以忍受,”寒江雪笑了笑:“真的,我习惯了,楚泽。”
见他们二人如此熟稔地谈天,南天音也不出言打扰,只是静静站着。
寒江雪服完药泷楚泽便要让她休息,只是她见南天音眉间有一股郁色,顿时心忧起来,将人拉到房内询问:“天音,你是怎么了?你不高兴吗?是不是……”她有些局促和难过:“是不是我说的话……让你难堪了……我……”
南天音叹了口气:“不是,切勿多想。”
她摇摇头,犹豫了片刻,伸手摸了摸寒江雪的头,不出意料看到她脸红。
“那你这是……”
“……不是因为你的缘故。”
没想到寒江雪像是认定了她是介怀女子爱慕一事,眼睛里含了难堪的泪水别过脸去:“我知道……这般不符合伦理之事……惊世骇俗,让你……”
眼泪顺着瘦削的脸颊滚落,寒江雪赶紧将它拭去。
“倘若天音对我无意……我、我自然不会纠缠……只求你……不要觉得我心怀龌龊……”
南天音听到这番话,只觉得一口气哽在喉头,顿时哭笑不得;她伸手将寒江雪掰过来,不顾她的躲闪将她的眼泪擦净。
“你既然知道长姐凌十夜,那必定了解……咳,”她有些尴尬,不知道如何解释:“长姐一生风流多情,但是她最终倾心的,乃是我的嫂嫂,一名苗女。所以在我眼中,女子相爱并非不堪;人的感情不应该因为男女之别而判定对错,别担心,江雪。”
“……真的吗……”寒江雪凄楚地看着她,扑到她怀中哽咽着,“那就好、那就好,天音……可是你为什么会那么忧郁?”
南天音抱着她,抱也不是推也不是,只好伫在原地:“我是忧心我一位好友……”然后她便将镜湖月和云朝失踪一事告诉了寒江雪。
寒江雪听完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原来如此……”
南天音叹息一声:“佛血莲之事确实紧急,但是寻找云朝更是迫在眉睫……他是嫂嫂唯一的师弟,若他失踪了,我要怎么跟嫂嫂交代。”
“如此,不如让我替天音分忧。”
“嗯?”她诧异地看着寒江雪:“江雪有何打算?”
“我去过汝鄢姑娘那儿,上次多亏她替我解开牵心蛊,只是每过一段时间就得去一趟,正好我马上就要再去,倘若天音信得过我,我愿意护送佛血莲到汝鄢姑娘手上。”
一听这话,南天音顿时觉得豁然开朗,可接着便忧心起来:“只是你现在本来就有伤在身……万一有何不便……”
寒江雪浅笑:“关于这个,天音尽可放心,楚泽会跟着我一起去的。”
“……原来如此……”南天音闭了闭眼,“那真是太好了!多谢你,江雪。”
“你我之间……何须言谢呢?”寒江雪柔柔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