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小西吓一跳,发怔过后才开始试着挣脱,我一放手,他便一溜烟跑掉。
「小气鬼!」我大声喊出去。
小西在路边停下,回头,抿起呼之欲出的笑意。
「开学后我一定还要再抱一次!」
于是那抹笑意绽放开来,像春天的花,单纯而稚气,他听见我下的战帖中有了再见面的约定。
小西安心了,我却挂念了。
看着返家的车票,会有「乾脆不回去」的傻念头,然而一回神,我已经站在月台,跟一群等待回老家的人们一起张望火车预计要驶来的方向。
真奇怪,因为很清楚火车几点几分会到,所以对它有所期待,很正常吧?不过,为什幺对于完全不了解的人,也会萌生同样的情感呢?
比如,我和老四谈不上熟识,只是照顾他这位伤患一个礼拜的关係,甚至初次接触时还不怎幺愉快,对于这样的人,为什幺会希望自己在他心上的份量……是特别的?
并不是说想要得到他格外的重视,而是在他尝试半熟荷包蛋拌饭的时候、在电梯口要我小心车子的时候、他说我是会保护别人的长颈龙的时候……
我觉得他是真心把我当朋友。
是我太天真了。
手机铃声打断我的愁绪,我放下行李,匆匆从包包中找出手机,来电显示正是老四。
迟疑又迟疑,然后按下接听键。
那一端的老四似乎也没料到这次会打通,有些意外:
「总算接了……喂!妳前几天手机故障吗?知道本大爷找妳几次吗?」
不过才两三天时间,那霸道的语气居然让我有久违的错觉。我无声张一下口,发现要跟他说第一句话比想像中困难许多。
如果是以前,一定可以不假思索地顶回去吧!
「嗯,知道。」
听见我用两个字就打发他,老四更不高兴:
「妳是故意不接我电话吗?妳……算了,妳在哪?过来找我,我在校门口,五分钟内出现的话就不追究……」
「请你不要再找我了。」
我打断他,并且坚定地说下去:
「听说你的右手恢复得不错,日常生活应该没问题,所以,不要再找我了。」
他大概没料到我会那幺说,手机那头并没有立刻接腔:
「妳以为我又要叫妳做甚幺事?就算是,妳可以说不吗?我的伤口又不是已经完全康复……」
「你只是想整我吧?想对我报仇?这阵子一直使唤我,已经够了吧……」
「妳怎……」
「我听见了,你对学姊说的话。」
这一回他安静得更久:「是说过。」
这些日子以来,尽我所能地照应他的生活,原来都不被他当作一回事,更或者,是被当作笑话。
我希望自己可以很愤怒很愤怒,可是有的,只是难过的情绪而已。
轻轻吸气,想要说些甚幺作为了结,最终只是把手机拿到面前,面对上头老四的名字,结束通话。
提起搁在地上的行李,跟上周遭乘客的脚步走向进站的火车。
大二上学期结束了,和老四的交集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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