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说……我能解你身上的蛊毒,并且使他们的蛊无法在上你的身呢?而且你的任务失败而返,你确定你还活的了?」扯了扯嘴角,程寒若冰的脸上看不出是否在笑,「而你跟着我,我不会下蛊控制你,你需要做的只有在我需要时,去帮我探个路、确认事情罢了。」
她的手下,通通都是曾经暗杀过自己的人。
不是说她留着祸根在身边,而是她潜意识的不让他们回去受死,所以利用自己的能力确保他们的安全,使他们自愿留下来。
只是她从来没有去动用过这些手下便是。
也许正因为这样,她的手下们,每个都非常的忠心,儘管没有人知道他们主子的真实身份,却也没有人去怀疑过她。因为是她将他们从别人的束缚中拯救,而她却也从来没有要求他们甚幺,甚至要他们学习一技之长、要他们不准再贬低自己、向别人哈腰。
「妳说的……是真的吗?」听到她的话,黑衣人的眼中燃起了希望。
「信我者得永生。」程寒若冰自负的回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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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个『信我者得永生』啊!那下一句岂不是要接『逆我者不得超生』?」袭云天笑着,转头看向自己友人,「喔!不对,这句话是仁兄你的专有名词才是。」
「你想死的话,吾可以送你一程。」邢天殇冷冷的瞥了袭云天一眼。
「不了,少爷我秉持着『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道理,要我死在那俏姑娘的剑下我愿意,但你嘛……还是免了,别害我夜夜做恶梦啊!」袭云天笑得非常的欠打。
「哧!」邢天殇不屑的冷哼了一声。
「唰--」忽然,一丝银光从两人的脸颊边削过。
两人立刻戒备的看着四周,最后视线停留在身后的树上--那儿插着两支细长的银针。
随后一道悦耳却带着冷冽的声音传进两人的耳中。
「是谁在那!」
互看了一眼,邢天殇和袭云天心中闪过了相同的念头--这女人非等闲之辈!
虽然两人没有很刻意收敛自己的气息,但是行走江湖的两人早就养成下意识的收敛气息,没想到对方居然还有办法查觉到他们,还準确的知道自己的位置!
知道对方已经察觉自己的所在之处,躲也是白搭,因此两人有志一同的走出树丛。
看着两名长相非凡的男子,程寒若冰冷哼了一声,转身离开。
「唉呀,看来被鄙视了呢。」袭云天笑了笑,完全没有把对方态度放在心上。
反倒是刑天殇顿时杀气四溢,第一次遇到如此不把自己看在眼里、甚至带着鄙夷态度的家伙,称王称惯了的他完全无法装做没看见。
似是感觉到对方的怒气,程寒若冰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只是淡淡的说:「虽然不知道你为什幺会中那种蛊毒,但是若是时常发怒,侵蚀的程度就会越来越快,当心活不了一季。」
听到她的话,刑天殇明显的顿了一下,就连一旁的袭云天也是一脸错愕。
虽然眼前这女人说得没头没尾,但是他们却知道,她说的铁定和刑天殇所中的毒有关。
看着欲迈步离开的程寒若冰,袭云天赶紧开口叫住她:「这位侠女且慢!」
似是没听到,亦或者该说故意忽略,程寒若冰并没有理会他,满脑子只想回客栈歇息。
「稍做留步。」袭云天赶紧向前拉住她,却在手指快触碰到程寒若冰时,她一个闪身绕到了他的身后。
「想碰我,凭你?」程寒若冰挑高眉头,一脸疑惑。
对于眼前忽然的转变,袭云天无法置信,儘管他的武功没有刑天殇的高强,却也没弱到哪里去。今个儿居然就这幺轻易的被闪过,这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
「那我呢?」这三个字才刚传入程寒若冰耳中,在她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一个高大得身影贴在身后,而对方的左手压着她的左手臂,右手则从她肩膀绕过扣住她的下颚的。
「这就叫黄雀在后,是不?」刑天殇冷声的说着。
微微的皱着眉,程寒若冰有些不满。
轻轻的打了个呵欠,程寒若冰一脸淡然:「两名大男人欺负一名弱女子,不可耻幺?」
「能够撂倒这幺多杀手,又可以轻而一举得躲过云天,妳怎是『弱』女子?」刑天殇冷冷的回应着。
「总之我不想医治你所中的蛊,麻烦,你可以放我走了不?」
「妳没得选择。」
「我不医,你能奈我何?」
「那妳就去死。」说完,从刑天殇的身上散发出一骨冷冽的气袭。
仅一瞬间,令人难以喘息且带着压迫的气息将城寒若冰缠住。
别了别嘴角,程寒若冰的眼眸中看不出一丝的情绪,只是静静的闭上眼眸,等待眼前的男人用真气将她勒死。
吶,娘,冰儿这就来找妳了……
她的自尊不容许自杀,但是她的内心中,总隐约的带着冀望,期盼有个能力比她高强的人来了结她的生命。
似是发觉她并不在乎自己的生命,在城寒若冰快断气的同时,刑天殇敛住了气,重获新鲜空气的城寒若冰忽然感觉到眼前一黑,昏厥了过去。
※※※
看着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女子,刑天殇难得的郁闷。
总算找到可以解除体内蛊毒的方法,但是对方却宁死也不愿意医治他。
忽然,床上一阵骚动打断了他的思绪。城寒若冰略皱了下眉头,缓缓的睁开眼眸,轻动了下充满灵气的眼眸,最后定格在床边的人身上。
『没死幺……』这是她看到刑天殇后,脑海中第一个想法。
「为什幺?」她沙哑的询问床边的男人。
静默了几秒,没有得到回应的她再次开口:「为什幺没杀了我……」
「妳还有利用价值。」这次他毫不犹豫的回应着。
听见他的话,她睁着眼盯着他。
忽然,她轻笑了一声,「呵……」她轻轻的摇了摇头,「我知道了……」
她抬起头,眼神坚定的看着他,「我会替你解掉身上的蛊毒,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挑着眉,刑天殇对于自己所中的蛊有得医治固然高兴,却万万没想到他有天会被人有机会跟他谈条件。
「什幺事。」
「……等你伤好后,跟我比一场……你输,就付我这次医治的费用五千两。」
「妳!」
「且慢,我话还没说完……若我输,那便请你一剑杀死我。」
原先听到这贵的有些夸张的费用,刑天殇有点儿不满,却在听到她的下一句话后,显得错愕。
以为她在说笑,但是在盯着她了许久后,他发现她说的很认真。
儘管她是笑着与他说话,但他却在她那清丽的眼眸中瞧见了一丝的惆怅与孤独。那绝色的面容所带着的笑,似是在期待着死亡那天来临般,那般的令人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