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命刚想趁势唬一唬单炎,猛然瞥见铁手郑重的神色,当下清清嗓子,扣住那小子细弱的手腕直接不叫他动弹。
“我很吓人么?”
追命不必再装成江湖草莽,嗓音语气和白日里判若两人,他又着意轻声细语地问,听起来便像月夜竹楼之上隐约穿廉而过的泉吟松涛。
很轻,却有苍劲的力量。
清清飒飒的声音钻进了单炎的耳朵。
他摇摇头:“你不吓人,但你的疤……”
——怪吓人的,弯曲曲老长一道从耳根到嘴角。
“哎,不得了,咱们想到一处去了,这疤多吓人。”
单炎傻愣愣的,也忘了挣出手来遮眼。
“…啊?你自己也怕吗?”
追命给他使着眼色瞄了瞄铁手:“怕,当然怕了,可是你恩公说不许怕,我得听他的,只好当这疤没有,时间一长,竟然还真不觉得吓人了。”
“真的有用啊…那我怎么当它没有?”
单炎忽然想起来继父送自己到一户人家娶他们已经过世的小姐时,娘亲看他的眼睛。
笑起来格外漂亮,可是有那么重的思虑。
面前这伯伯肯定和娘想的不一样,但他就是觉得像。
像极了。
——不能让他伤心难过。
“小炎哥!你看他的眼睛啊,肯定不怕了!”
“我在看。”
他果然就老老实实认认真真一丝不苟地看起来。
追命哈哈大笑,把单炎抱到腿上:“小炎小哥,你这样盯着,我等会儿要害臊。”
单炎不理,看看追命瞧瞧铁手,若有所思地喊着于阿逢说道:“没有疤的恩公是好人,有疤的大伯是恩公的朋友,那也是好人,逢逢,你看,原来有没有疤都可以是好人。”
“这道理还要你教我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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