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说还不说？
「程天何。」卓焱的声音自一旁冷冷传来，打破了程天何的回忆，将他拉回现实。
呆滞的盯着前方，程天何双眼浮现出些微的红通，他是被拉回现实了，但当年那些椎心刺骨的疼痛却被留了下来，心脏好疼好疼，疼到快喘不过气来，他想要一份谅解，一份来自于自己弟弟的谅解，他知道这些年能那过得这幺顺利都是拜小予所赐，他想诚摰地向他说声抱歉和谢谢，可……他还有机会说出这些话吗？小予究竟去了哪里又还会不会回来，他什幺都不清楚，只能在原地乾等，如今他也离开了程国，小予回来时若找不到他会不会着急？果然……他还是不该轻易离开的……
「若是不想说就别说了！少又在本王面前掉眼泪！」看着程天何愈来愈红的眼眶，卓焱想起今日早晨的事儿很是恼怒，他可不想再面对一次那种状况。
程天何低头抹了抹差点涌出眼眶的泪水，好像有哪里不对……
「又？」他这是第一次在卓焱面前哭的吧？不对！他根本就没哭出来过呀！卓焱怎幺会用「又」这个字呢？
「问个话就红眼眶，你能活到现在还真是奇蹟，嗤！」卓焱语带嘲讽，程天何却不知为何听出了他想转移话题的想法，默默在心里偷笑了番，程天何没再纠结那个问题。
「冰骆。」沉默了许久，卓焱朝着车外唤了声。
「在。」一熟悉的声音传了进来。
「马车备好了吗？」
「回王上，準备好了。」
「带他过去，你看管。」
「是。」
程天何还在努力回想着在哪听过外头那人的声音，就忽然见车前的帘子被人掀开，那日来程国接他的那女子弯着身子走了进来，然后……抓住他？
嗖——
「……」怎幺回事？这一瞬间究竟发生了什幺？
「程天何。」
……这是什幺地方？有点眼熟……
「程天何！」
「啊？怎幺了？」怎幺大家都喜欢在他发呆时叫他的名字。
「你……」冰骆狐疑的扫了下程天何，看起来没什幺变化，可他怎幺觉得有些地方变了……是什幺？
「嗯？」他脸上有什幺吗？还是身体上有什幺？怎幺对方一直看着他却又不开口，「那个……我该怎幺称呼你？」既然对方不说话，那就由他先开口吧！
「什……」都要成漠北王妃了还问他这种问题！？
「难道要叫你冰骆公子吗？可是听起来怪怪的，还是要和其他人一样……」
「等等！」冰骆慌忙叫道，程天何怎幺会知道这个秘密！
「你方才说什幺！」
程天何一愣，说什幺……
「我说是要唤你为冰骆公子还是……」
「为什幺要唤公子！你……」
「冰骆是男子吧？你不过是穿着女子的衣物，我还是分辨得出来的。」不过……冰骆穿女装又是为了什幺呢？
「你……是谁！是谁告诉你的！是王吗？是王吧！嗯？」冰骆表情有些恐怖，他以女子的身分活了那幺久，别说漠北的侍卫们了，就是跟在他身边最久的陌影也看不出个所以然，还是他自己向陌影坦白了，陌影才会知道他男子的身分，可程天何怎幺可能就知道了！若不是王和他说的，那就是陌影了，这件事就只有这两个活人知道，所以绝不可能是其他人说的！
「不是……呃……我早就知道了啦，不然我就不会和你共乘一辆马车了。」程国人都很保守的，他们非常强调「男女授受不亲」这句话，而程天何虽然不太明白这句话为何要这幺说，但多少还是知道要和女性保持一点距离的。
「怎幺可能！这不可能！我的伪装一直都很完美！没人能够识破！你这种人怎幺可能会看得出来！」冰骆言语近乎咆啸，他不能轻易被人们看出他的伪装，他不会再让那件事发生了！
「你是怎幺知道的？是我哪里露出了破绽？嗯？」不行！他要冷静！不能再被那件事给影响到，他要冷静！
「……那个……这对你很重要吗？我不会告诉别人的，你可以放……」
「你觉得我会轻易相信你说的话吗！只有死人才不会说漏嘴！你是要告诉我你怎幺知道的！还是死！」冰骆的眼神很是恐怖，程天何深深地感受到了生命的威胁和冰骆所说的这番话的真实性，他真的会动手！
嚥了嚥口水，程天何在内心反覆犹豫不决，是要说还是不说？
「看来是想死了！」冰骆拔出别在腰间的长剑直指着程天何，「最后一次机会！说还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