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着,养大了,能换些聘礼,给弟弟娶媳妇。
其实爸妈是爱她们的,不然,怎么会让她们姐妹俩去县城最好的学校念书呢?温子妤一直深信不疑,这一点。
只是后来,家里实在供养不起三姐弟,自然的,女孩儿成为了牺牲品,毕竟,她们是姐姐啊…
姐姐很疼自己的,像母亲一样。出来打工那年她刚初中毕业,来到S市,正是来找姐姐,两个人在工厂里白夜班来回倒,每月那么几千块工资,有一半要寄回家里。
可是,为什么要这么辛苦。
一滴眼泪“啪嗒”落在墓碑前,温子妤伸手把包好的花,一枝一枝拆出来,整齐的排列好,轻轻抚摸。
“姐,对不起…”
温子妤必须承认,自己不是个安分守己的人。在工厂做了两三个月,受不了那高强度的作业,偷偷跑出去,做了三齤陪。
的确这样来钱很快,吃喝玩乐的日子里,她早就将初经人事的恐惧和痛苦抛在脑后,慢慢地,见识了越来越多的男人。
老的,少的,帅的,丑的,她来者不拒,只要给钱。
当然被姐姐发现了,她挨了一个耳光,照做不误,用那些出卖齤肉齤体赚的钱,纵情享乐,越来越无法自拔。
“呵呵…”温子妤发出一阵怪笑,流着泪笑出来,伸手轻轻抚摸碑上的照片,眼里满是忏悔。
如果不是面对姐姐,她竟快要忘记,自己还有一段那么不堪回首的过去。
后来她是怎么收敛的…
姐姐死的时候,前后不到一个月,从病发到咽气。她把那些用皮齤肉赚的钱都花了**净,哪有能力承担巨额的医疗费,她眼睁睁看着疼她如命的姐姐闭上眼,永远离开。
记得弥留之际,姐姐拉着她的手,挣扎着挤出几个字,算是留给她的最后一句话。
“小妤,别再做这个了,危险…”
眼泪落在花瓣上,很快滑落,温子妤双眼红肿,没有了往日的神采,目光里空落落的,定格在照片上。
她从包里拿出一张□□,扒开墓边的青草,找到被她挖过的痕迹,将里面埋着的另一张卡拿出来,把手里这张放了进去。
卡里是四十万,如果当年她有这么多钱,姐姐一定不会死。
这是她心头一处永久的伤口,无法愈合。
…
那个女人哭了很久,泣不成声,絮絮叨叨。
顾殊宁站在温子妤斜背后那排的一座墓碑后,冷眼望着那个朴素简单的背影,心里一阵翻江倒海,不是滋味。
那些话,她都听到了。
“喂,妓齤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