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一会儿,顾殊宁不耐地皱起眉,眼神在周围稀疏的人群中胡乱穿梭,刚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有些眼熟,却听见陈曦文说了一句让她惊讶不小的话…
“你是妓齤女生的,当然维护妓齤女!”
貌似那个身影也看见了她,正和旁边另一个男人朝这边走来,看清楚是自己那个陌生得毫无感情的父亲后,耳边又听到这样一句话,顾殊宁顿时火气上涌,克制住自己要打人的冲动,捏紧了拳头…
妓齤女生的,对,妓齤女和强齤奸?*模罢咚懒耍笳卟徽挡懿俨懿倬偷矫础?br/
见顾殊宁满面怒容却不发作,陈曦文以为自己的话打击到了这个高傲可恨的女人,正沾沾自喜,身后传来一声苍劲的男低音,“你说谁是妓齤女生的?”
她们目光同时望过去,两个男人已经站到了陈曦文身侧,顾殊宁呼吸一窒,不着痕迹地退了一步。
“拉赫曼先生,好巧。”她佯装镇定地向那被称作父亲的男人打招呼,视线再移些,落在旁边的老者身上。
苍苍白发里掺杂了一部分黑丝,老态龙钟的脸庞爬满沧桑,他身形虽老,却精神不减,那双炯炯有神的黑眸里写满精明,老者掸了掸灰黑色的西装,严厉地看着陈曦文,刚才的男声,便是出自他口中。
这位老者,她应该十分熟悉…
拉赫曼冲她点了点头,神情异常严肃,使了几个眼色在她和老者之间,示意她看看。顾殊宁的目光定在了老者身上,压抑在心里好久的激动冲上喉咙,却不知该说什么。
她记得,当然还记得,这是曾帮助过她们母女十几年的…
“齐叔叔…”顾殊宁愣愣地看着他,突然红了眼眶,想哭,却哭不出来。
早在看到顾殊宁时,齐振远便已认出了她,只不过那句不堪入耳的污话听得太清楚,还没来得及念旧,便叫他想起了不该想的事情。多少年过去,长大了的顾殊宁,仍要受这般侮辱,是他的错。
老者的目光移到她身上,顿时柔和许多,满腔复杂思绪涌起,只能化作一声习惯的呼唤,“是宁宁啊…”
一老一少相视无言,陷入了回忆中。时光飞逝,当年牵在手里扎羊角辫的小女孩,眨眼间已长成标致大方的女强人,而曾经和蔼亲切的中年男人已生出斑驳白发,虽然看起来一如既往的精神健朗,但眉眼间深入肺腑的沧桑忧郁,都是岁月给的伤害…
十年未见,母亲也已去世这么久,记忆中待她如亲女儿般的齐叔叔,仿佛一下子老了三十岁。
很多话想说,不知如何说,又怕勾起不愉快的回忆,两人的沉默,却被陈曦文打破。小姑娘瞪着眼睛仔细打量了齐振远一番,突然惊呼道:“你就是真真说的那个…妓齤女身边的什么什么当官的…”
“你,向她道歉。”
“……”
老者目光如炬,盯得陈曦文浑身泛起了鸡皮疙瘩,她抿了抿嘴唇,倔强地一声不吭。只是一瞬间,那股凌厉的杀意闪过,老者不再看她,像是自言自语道:“姚老弟该管管孩子了。”
说完,他转向顾殊宁,满目慈祥,“宁宁,有些话,叔叔想和你单独说。”
全程一句话没说的拉赫曼,突兀地冲顾殊宁点了点头,让她同意。果然,她毫不意外地允下,心中更是好奇,这大半夜的,父亲和齐叔叔怎么会同时出现在机场?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陈曦文被抛在机场,身上只有两百块现金和一张回A市的机票,若不回去,呆在S市没人管她,若回去,她什么都捞不到…
(结束)
……